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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草台班子搭在室外,这雪一下,可扰了看客。
没办法,今天的演出只能收工了。
众人一边对这漫天飘雪指指点点,一边离开了文家大院。
要说这怪异的气象,也并不是完全不可思议,赶上一次突来的寒流,这八月下雪的景致也是有的。
不过寸的是,这不正在演着窦娥冤呢,景儿应的那是天衣无缝,无巧不书啊。
文三儿有点儿心里膈应了,背着手,迈着外八字的脚丫子,踱着王八步,灰头土面地走进了后台,一屁股坐到化妆镜前的一把残破不堪的折叠椅上。
“唉呦,三爷怎么进后台啦?这儿乌七八糟的,您别脏了脚!”
一个一看就是丑角装扮的青年男子,和文三儿打起了招呼。
“条子,你说这雪下得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文三儿一边把玩着桌上一个红色的胭脂盒,一边蹙着眉头问道。
原来这是跑龙套兼场务的张平,由于这体形实在是瘦的匪夷所思,看起来就像一把行走的挂面,于是大家都叫他“条子”
。
“可不是么!
这刚八月中,立秋才过没几天,就下这棉花套子,我觉得必有冤情!”
条子若有所思地抿起了嘴。
“冤你大爷的,岁数不大,还tm挺迷信,别扯这有一搭没一搭的了,艾薇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她!”
文三儿这人,你对他说浑话没事,说狠话也没事,就是反感这丧气话,这不,条子刚说必有冤情,立刻就骂骂咧咧地把这话头给岔过去了。
“还真没瞧到。
我记得刚才最后一场就是她的窦娥冤啊,按理说下了台,先得回来卸妆呀,这不能满脸的油彩就逛大街去了吧。”
条子边说着,边四周瞄了几眼。
“她平时化妆坐哪?”
文三儿追问道。
“就是那喽!”
条子神手指了指西墙角那处偏僻的化妆台。
这后台本就巴掌大点地方,放眼望去,桌上的摆件尽收眼底。
两把散乱放着的刷子,一个涂油,一个刷粉。
两盘胭脂盒,一红一绿。
红上印着鸳鸯,绿下画着孔雀。
剩下的就是一些头簪、发箍、耳饰什么的了,总之这桌面就一个字可以形容,乱!
可突然,文三儿发现了一个不大的黄木匣子,静静的放在那处化妆台上,紧紧靠着已近泛黄的石灰墙。
“那个匣子是谁的?”
文三儿用下巴指了下。
“三爷,这...这...这我也没见过啊,我记得昨天还没有呢,谁拿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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