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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记耳光,我是气愤之下,使了浑身的力气甩出去的,卫恒脸上立时显出清晰可见的五道红印子来。
受此掌掴之辱,震惊过后,他神色剧变,不是震怒,反而是惊恐,仿佛看到了这世上他最害怕之事。
“阿洛!”
,他颤声道,“你这是……来人,快去喊太医!”
我抬起手,擦去唇边渗出来的一抹血迹,“不用了,我只是咬破了下唇而已。”
若不是用疼痛来暂时压下那湿婆香的媚、毒,我哪能聚起些气力来给他那一耳光。
“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要你来帮我解毒的。”
我喘息道,方才那一掌实是耗去我大半力气。
他脸色瞬间沉下来,似是不敢相信我竟会将话说得这般决绝。
“很好,你不想要我解毒,那你想让谁为你解毒?”
他怒道。
“仓公留给我的那本医书上,写明了此毒的解法。
你是要让我咬舌自尽,还是让我自行解毒?”
卫恒闭了闭眼,竭力想要镇定下来。
“夫人手抄的那本《苇叶集》在何处?”
略一犹豫,我还是告诉了他,他细细看过后道:“我这就将方子抄下来,去命尹平抓药。”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采蓝立刻进来守在我身边。
片刻后,采绿拿着那本《苇叶集》,也走了进来,“夫人,中郎将让我将这本书给您拿回来。”
她说着,便要将那书放回原处,我忙道:“拿来给我看看。”
那上头所载去除这湿婆香毒性的药方并不复杂,所用之药也不多,多是些清热解毒的苦寒之品,只是那药引,实是有些奇特,竟是要五钱童男的鲜血为引。
想了想,我吩咐采绿道,“你将这方子抄一遍,同尹平一道去抓药,那味药引不大易得,多带些钱去。
等药抓好后你亲自煎药,万不可假手旁人。”
采绿忙应了一声,抄好了药方,匆匆而去。
也不知那药还有多久方能送到我的面前,我只觉浑身像被放在蒸笼里蒸煮一般,热得实是难过,便是将盖在身上的锦被掀开,只着一件中衣,仍是浑身燥热,难以将息。
我只能拼命咬牙强撑着,幸而卫恒终于出去了,不然若有男子在场,我只会更加难受。
就这样硬生生熬过去大半个时辰,采绿终于端着药盏,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吧!”
我此时早已没了半分力气,只得让采蓝一勺一勺喂我喝药。
许是那药方出自仓公之手,约摸过了一刻钟,体内那股子燥热便开始平息下来,渐渐恢复如常。
采蓝和采绿两个见我脸上的红潮终于褪去,亦是欢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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