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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修士们端着茶进来了,滕玉意恭恭敬敬奉茶到清虚子面前:“师公,您请喝茶。”
清虚子依旧板着脸,眼底却微露笑意,一甩拂尘,右手接茶盏,喝完茶,用廛尾指了指一边的托盘:“佳偶天成,琴瑟和鸣,那是师公为贺你们新婚之喜准备的,拿着吧。”
蔺承佑瞟了瞟,托盘上放着两柄犀角黄金钿庄如意,也知师公他人从哪个旮旯角翻出来的,看这样式,多半是宫里往年的赏赐。
另有两块金元宝,倒像是师公自行准备的,元宝颜色倒是黄澄澄的,个头只比栗子大那么点儿。
他简直头疼,早知道师公这般抠门,他就该提前送些金银玉器到观里。
滕玉意觑见蔺承佑的表情,忍笑端起托盘,其高举额头,朗声道:“阿玉多谢师公。”
清虚子抬手:“起来吧起来吧。”
二人刚坐下,蔺承佑突对绝圣弃智道:“你们俩的辅和七部学得怎么样了?”
绝圣弃智端着点心托盘的手一抖:“还……还没学完呢。”
蔺承佑叹气:“年岁太小,学艺精,师兄也指望这回去濮阳你们能帮上什么忙了。”
说罢对清虚子说:“师公,如今只知濮阳那妖法力差,却也知对究竟什么来头。
伯父指了五道和绝圣弃智同我一道去,但五道惯爱喝酒误事,绝圣和弃智尤其靠住。
原本阿玉有小涯剑,以阿玉的慧黠,往常还能同徒孙一起对付妖邪,可如今她的法器也没了。
真到了紧要关头,说定只有徒弟一人支应。
师公,徒孙身边总能一个得用的人没有,您帮着想想法子。”
清虚子一抖胡子:“师公想出法子。”
蔺承佑笑道:“无妨,其实徒孙帮您法子想好了。”
“噢?那便恭喜了。”
清虚子慢条斯理抖抖袍袖起了身,“你带阿玉在观里转转,师公回上房打坐去了。
蔺承佑拦住师公,笑着说:“徒孙的还没说完呢,这法子在您身上。”
清虚子用力扯回自己的袍袖:“你那些坏法子,师公听也罢。”
说罢,款步往外踱去。
奇怪的是这回蔺承佑居没拦他,清虚子慢悠悠走到回廊上,陡意识到对劲,略一琢磨,探手往宽大的袍袖内一摸,那他从离身的库房钥匙果见了。
“好你个臭小子!”
等到清虚子赶到库房时,蔺承佑早他庋藏多年的宝贝们搬下来了。
十来个蜜陀螺钿宝箱,或大或小,或长或扁,全敞着盒盖,满屋灵光溢。
蔺承佑和滕玉意蹲在箱盖前挑挑拣拣,绝圣弃智也傻乎乎在边上帮着出主意。
清虚子一个箭步上前,对准徒孙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爆栗:“臭小子,给你你便偷是是?!”
蔺承佑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回头时一脸无辜:“徒孙这也是为了您着想。
此去濮阳,徒孙对那妖邪的底细一无所知,稍有慎就会折胳膊折腿的,如果阿玉能有件趁手的法器,徒孙除妖时好歹也有个得力帮手。
绝圣和弃智就更提了,倘或徒孙和阿玉受了伤,他俩也未必能全须全尾回来,到那时候,最心疼的还是您么。”
“心疼起。
折胳膊折腿又如何?横竖还能长回来。”
清虚子吹胡子瞪眼,虽这么说,到底没东西抢下来,被蔺承佑好说歹说搀扶着坐到一旁。
安抚好师公,蔺承佑拽着滕玉意重新蹲到箱笼前,挑拣一晌,举起一个样式古怪的小神龛,回头对清虚子说:“您瞧,这个金银龟甲龛阿玉拿着是是正好。”
清虚子懒得搭腔。
绝圣和弃智挠挠头:“这个太笨重了,提在手上好施展。”
滕玉意瞧见蔺承佑给她使的眼色,故意其托在掌心里掂了掂:“是有点沉。”
清虚子没眼看,这挑挑拣拣的架势,简直青云观的库房当成西市的货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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