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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呈细细想了遍方才的话,心里又恼又气,他话里的每个字都带着刺,且是对一个女人生生的侮辱,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掌紧握起,谁也没有规定过荣浅不能给别人生孩子,他却真是气不过,言语间自然避免不了恶毒。
服务员过来,“先生,需要埋单吗?”
荣浅一怒之下冲了出去,霍少弦紧随,这种气氛之下,谁都把这事给忘了。
厉景呈看了眼,这都什么事。
来到外面,荣浅深吸口气,霍少弦拦住她,“浅小二,你当时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我找你有用吗?你要只是一个人,我就真有可能会找你。”
这话,若是被厉景呈听见,又该气得半死,可这却是荣浅对这段十几年来的爱恋能够给予的最后肯定,如果当时霍少弦真得是独身一人,那么这种可能性为什么不能存在?
“那好,那现在也一样,你既然离婚了,你等着我。”
荣浅摇摇头,“少弦,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为什么?还是你对我连一点点的爱恋都没了?”
霍少弦不信,十五年的时间,哪能说忘记就忘记?
厉景呈从里面大步出来,荣浅也抬起了脚步,不想跟他再次撞面,“颂颂还在家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的车还在停车场。”
荣浅说完,快步离开,生怕被人一把拽住似的。
厉景呈抬起头,看到霍少弦快步冲上前,扯住荣浅的手腕将她给强行带走了。
他心里憋着口气,但想想又不值,气什么?她爱怎样就怎样,她都把他当成一文不值了,霍少弦和她的那点事,他又何必再去管。
荣浅被霍少弦塞进副驾驶座,“少弦,我真要回去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驶向前,夜色逐渐透出朦胧之意,霍少弦专注前方,荣浅不由看他眼,三年时间,每个人的长相几乎都没变,她视线别出去望着窗外,似有出神。
来到公园门口,正值晚间散步的高峰期,人很多,霍少弦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荣浅看眼,隐约明白霍少弦为什么带她来这了。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带着荣浅进去。
两人步子一致地避开人群,前方有个人工湖,边上也是游玩的地方。
霍少弦带她来到绵延不绝的假山前,里面有不少孩子在玩耍,霍少弦数着数,到第六座时,拉住荣浅的手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假山的容量很小,只够两个人缩着肩膀站好,霍少弦踩在石块上,伸手去够,他也不确定那些东西还在不在,荣浅望着他颀长的身子,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清瘦的少年,就是以这样的姿势一遍遍踩在假山堆上。
“有了。”
霍少弦话里藏不住喜悦,他将一个玻璃罐拿出来后弯腰递给荣浅。
他并没下来,继续掏着。
属于他们曾经的记忆也一点点被深挖出来。
霍少弦跳到荣浅身侧,拉着她在旁边坐下,“瞧我藏得多好,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在。”
荣浅手里几乎要捧不住,她打开一个粉色的糖罐子,霍少弦笑着指了指,“这是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陪你来放得。”
她眉眼渐柔,“那你偷看过吗?”
“没有。”
霍少弦忙辩解,笑道,“你不说偷看过后就不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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