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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谁赢谁三日内掌握完全话语权,奚玉棠果真将这个赌注发挥到了极点。
原以为出城前那张字条能让她多少松动一些口风,谁知一连三日,越清风都没能从奚玉棠口中得到任何她和太子会面的细节。
尽管多少猜出了些苗头,但谁知和真相距离多远?万一他一个不小心会错了意,弄死了太子,转过头发现杀错人怎么办?
难道都不怕他胡思乱想?
直到两人双脚踏入江南境地,越清风终于回过了神,看来奚玉棠早就知道他会去查东宫,所以一早便想好了怎么堵他的嘴,哪怕韶光、秋远、斯年都看出她和太子之间有了龃龉,她依然没有对是否放弃司离松过口,口风严得如同被灌了溶铁。
那股子好奇劲过去后,越清风也懒得再问了。
一路南下,他们的目的地虽是南疆,却仍绕了个路。
放弃坐船连续多日急行军,饶是几人各个武功高强也有些吃不消,于是当到达杭州后,越清风果断决定停留一日休整,正好按照计划,给奚玉棠留出了做事的空隙。
久违的烟雨台内,望着眼前头发花白、神色却还算平静的柳曼云,奚玉棠大发慈悲让亲自押人前来的薛阳去见韶光,自己则盘膝而坐,好整以暇地给对面人倒了杯茶。
“几年不见,姑姑风采不减当年。”
她将茶推过去,语气平和地开口。
柳曼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不接茶,不说话,仿佛在看着一团空气。
奚玉棠也不介意,继续道,“姑姑可知,我为何要见你?”
“……”
柳曼云动了动眼睫。
“放心,江千彤和离雪宫都好好的。”
像是猜到了她在担忧什么,奚玉棠好脾气地勾了勾唇角,“本座想和姑姑聊聊南疆的事。”
房间里一阵安静,两人对视良久,柳曼云垂下眼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奚玉棠轻笑,“近来江湖发生了件大事,新上任的武林盟主发出了英雄帖,邀天下豪杰共赴南疆寻绝世神兵……我毕竟江湖经验不及姑姑,不知姑姑可知,这绝世神兵一事,是真是假?南疆,到底有什么?”
柳曼云入定般闭上了眼,“我不知道。”
“是不知问题答案,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
见她久不答话,奚玉棠放下了茶盏,“既不愿说,姑姑歇着吧,接下来恐怕要辛苦些。”
话音落,柳曼云倏然睁开眸子。
却听对面人淡淡道,“从杭州到南疆,恐需走上月余,姑姑没有武功傍身,本座也不是什么体贴之人,若您路上有什么不适,记得提醒本座。”
说完,她起身离去。
柳曼云忍不住出声唤住她,“……你要带我去南疆?”
奚玉棠定住脚步,似笑非笑地回头,“姑姑不愿?此行能见到你效命的主子也不一定啊。”
“……”
柳曼云瞳孔一缩,怔在原地。
奚玉棠却懒得再多话,干脆利落地拂袖而去。
带上柳曼云,是她转道杭州的主要目的,不管对方是否愿意,被关了这么两年,也该是时候露一露脸了。
奚玉岚掌权听雨阁多年,薛阳也不是吃素的,柳曼云两年前被她废了武功,又被这两人分别敲打过不止一次,嘴再硬也能撬出点东西来。
她效忠卓正阳一事早就不是秘密,说不准南疆的事她也心中有数,有她在,或许他们能少走些弯路也不一定。
再者说,即便她不知,容她多活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南疆已经成了现如今整个武林最热闹的地方,作为前离雪宫宫主,死在那里,也算死得其所。
昔日仇敌简短的会面,越清风并未打扰。
奚玉棠回到主院时,这位烟雨台的主人正苦大仇深地对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发愁,见她出现,还没等人开口,便忽然心虚地端起药碗,一口气干到了底。
奚玉棠忽然就笑了出来。
“不是已经很喜欢喝药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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