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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剪把门推开了,封存已久的灰尘味儿直往外扑,李白想打喷嚏,又生生咽了下去,更加用力地盘上杨剪的腰生怕自己下滑,好像这么一会儿就被惯刁了,脚再碰地都是委屈。
他也更用力地去亲吻,用嘴唇触碰杨剪的侧颈、发梢,用嵌了金属的舌尖挠他的耳朵,而杨剪似乎并不怕痒,把门带上,钥匙就随便丢在地板,他方才顶着李白小腹的东西现在顶着李白的尾骨,李白自己也硬得发痛,还被裤裆压着,脊椎已经开始打颤,好像仅仅是这样就要被顶坏,牛仔裤破掉,漏出什么东西来。
他被杨剪丢上自己卧室的床,灯只开了床头柜的一盏,橘色光把杨剪汗涔涔的手腕照得好看极了,李白摘下挎包,跪坐起来,用鼻尖蹭蹭那骨锋,然后舔了一口。
“不喝?”
杨剪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壁结出的水珠落在李白脸上。
。
李白把它接过,水太多了,扽开拉环的时候差点打滑,小心地用双手捧着,蹬掉鞋子盘腿坐好,腿边的床单上就是那管油和那盒套,李白望着杨剪收拾挂在墙上的老风扇,尝味道似的喝了一口酒。
风吹起来了,时远时近,杨剪饶有兴致地蹲在李白跟前。
“好喝。”
李白说。
“真的?”
杨剪支起下巴。
“嗯,”
李白又灌了几大口,点着头抹了抹嘴,“它应该可以,让我放松一点。”
杨剪拿过啤酒罐子,已经很轻了,他干脆把最后那口喝完,空罐放在床下,接着起身,一手按住李白的肩,一手按他的肚子。
李白的胃还在因为冰啤酒收缩,推一下子就躺倒了,他一跪上床沿,李白就伸手想抱他,但杨剪并没有把重心放低,仍然直着腰杆,垂手抚摸李白的薄薄的小腹,一直摸到上肋,t恤的下摆就被手腕顶了起来,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烧红的脸。
(……)
但杨剪浓浓把他望着,叫了他的名字:“小白。”
“是……棍子抽的,还有煤块烫的,”
李白怔忪着说,“剪刀割的。”
杨剪的神情也已经明白了所有,或许早在李白开口之前。
他抽出手,把自己撑在李白面前,他看着那双眼睛,里面的光点在抖动,半晌他说:“你几岁走的。”
“十二岁。”
李白能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又在脱离控制,这突然变成了唯一留给他的轨道,他能跳出来旁观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一直没说……走之前老房子塌了,半夜,房梁掉下来,墙也倒了,我不想跟他在一块就自己躲在柴房睡,所以没被压。”
杨剪眼角跳了跳,显得有些诧异。
李白对自己喊:闭嘴!
却没能停得下来:“然后我就跑了。
捡了点值钱的东西,趁天没亮就跑了。
我记得有一个木盒子里装了钱和老首饰,去砖头里翻到了,钱有好多被碾破掉,我主要拿的是首饰。
我还看到了……他,杨头风,”
多久都无法读出的那三个字,“他被一个木梁压住了,动不了,吐血,正在呼救,和我说,求求你。”
那股诧异更浓了,阴影般结在杨剪眉间,没有人听到这些会毫无反应。
李白却仍然无法止住口中的话:“我没有救。”
他依旧看着杨剪的眼睛,确切地说,是他没有力气把目光躲开,“我把他的嘴用土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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