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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晗还坐在电影院门口的大柱子底下,长裙被她压得皱巴巴的,高跟鞋随意散落一旁。
她侧靠着大理石柱子打盹,脑袋搁在冷硬的石柱上,出门时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开始变得乱糟糟的。
她的头越来越低,差点就埋到胸里去了,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后颈,惹人遐想。
此时墙上的仿真时钟上的时针已经过了2,电影院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了,连那个卖爆米花的服务员也开始收摊打烊。
深夜里气温有些低,柳舒晗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抱紧了手臂,整个人更用力地蜷缩成一团。
柳舒晗动过无数次想走的念头,可她就是跟自己较着劲儿,看看自己到底能等到什么时候。
程秋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
柳舒晗可怜巴巴地缩在地上,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
程秋亦心里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她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柳舒晗皮肤很凉,程秋亦手覆上去又是一阵自责。
真是个傻子,傻得可怜。
“美女,你是她朋友啊?”
卖爆米花的服务员收拾好东西锁好门面,路过的时候跟程秋亦搭讪道,“你说你也真是,来不了也不告诉人家一声,这小姑娘一个人从下午等到半夜,啧啧啧,我看着都心疼。”
“她什么时候来的?”
程秋亦问的是服务员,可一颗心全在柳舒晗身上,她理了理柳舒晗凌乱的鬓角,柔声道:“舒晗?木头?醒醒,咱们回家了。”
柳舒晗揉着眼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秋亦近在咫尺的脸,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梦里,双手搂着程秋亦的脖子朝她脸上亲了一大口,“秋亦!
你可算来了!”
边上站着的服务员捂着嘴偷笑一阵,摇着头走了。
柳舒晗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连忙撒了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不好意思啊……我正做梦呢……”
“哦?”
程秋亦伸手摸摸被亲上的半边脸勾起嘴角,“万年的朽木今天终于开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梦?梦到我就算了,还得逮着我亲一口?”
不仅梦到亲你,还梦到对你这样那样呢。
这话柳舒晗可不敢说,假装没听到程秋亦的话,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程秋亦。
她两只眼睛的妆都晕开了,黑乎乎在眼睛周围扒了一圈,程秋亦看了又好笑又心疼,“傻瓜,干嘛在这傻等着,万一我不来了呢?”
“你这不是来了嘛……”
柳舒晗发觉自己还和程秋亦搂在一块,颇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她站起身,拍拍在地上蹭的全是灰的裙子,故作洒脱道,“人来了就好了,今天电影是看不成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这会儿公交车都没了,你可得负责送我回家啊,不许拒绝!”
程秋亦低头,瞥见了柳舒晗血肉模糊地脚后跟。
她跪坐在柳舒晗脚边,轻轻抚摸柳舒晗纤细的脚腕。
这么怕疼的一个人,脚伤成这样了,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柳舒晗触电般的收回脚,尴尬地把程秋亦从地上拉起来,“你干嘛呀快起来,地上脏成这样了你还往上坐,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
“舒晗,我背你回去吧?”
程秋亦反手握住柳舒晗的手腕。
柳舒晗被吓了一跳,程秋亦向来不直呼她的大名,都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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