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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皇后今日被钮祜禄氏好生恭维了一通,又把齐妃气得憋屈,皇后心情甚是舒畅,早膳都进得格外香。
皇后处理了些杂物,见已是晌午,便叫人伺候着宽衣午睡。
可没成想才刚躺下,苏培盛便来传旨说,皇上稍后驾到。
皇后只得忙活活起身,重新梳妆打扮。
胤禛抵达景仁宫,看到皇后不似往日衣装华贵,旗髻上只簪了一双白玉凤首簪并一支点翠花篮钗,格外素净,这幅模样倒是叫胤禛久违失神了片刻,让他不由想起乌拉那拉氏刚嫁给她的时候,尚且稚气未脱,人前虽少不得衣装华贵,私底下却喜爱素简的打扮。
可惜后来渐渐的,乌拉那拉氏愈发喜爱奢华……
皇后匆匆行了礼,露出赧色:“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臣妾妆容素简,实在有些失礼了。”
原来是午睡刚睡醒,匆匆着装,所以来不及点缀太多华丽的首饰,胤禛微微有些失望,“朕叨扰皇后小憩了吗?”
皇后忙笑着说:“怎么会呢,苏培盛来传信的时候,臣妾刚刚睡醒。”
至于这话是真是假,胤禛倒是懒得计较了。
反正皇后对他已经很少有真话了。
皇后忙亲手奉上一盏清香宜人的茶水,柔声提醒道:“夏日里喝热茶难免有些烫嘴,皇上还是凉一凉再喝吧。”
胤禛其实早就习惯了一年四季喝热茶,不过皇后既然特特关怀,胤禛便将茶盏搁在了一旁,在慈宁宫已经喝过两盏茶了,反正也不渴。
皇后自己则端着一盏茉莉花茶,含笑道:“耿贵人和钮祜禄贵人一下子都有了身孕,臣妾还未恭喜皇上呢。”
胤禛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虽是喜事,但只要一想到弘历那个逆子……胤禛揉了揉眉心,觉得脑仁有些疼。
见皇上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皇后心中有些不安,“臣妾昨日去启祥宫,见耿贵人气色红润、胎像稳固,又怕她拘谨,所以就早早离开了。”
胤禛淡淡“嗯”
了一声,“怀了身孕,的确应该静养。”
想到昨日那满殿济济一堂的女人,胤禛就烦得脑壳疼。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请安,便免了吧。”
底下禀报,今早耿氏和钮祜禄氏都来景仁宫请安了,就算可以乘坐肩舆,有孕之人易乏累,天天这么早起也不利于养胎。
皇后急忙道:“臣妾原本也有此意,可是钮祜禄贵人怕闷得慌,希望能每日来请安,纾解心绪,臣妾实在不好拒绝。”
胤禛脸色一沉,“钮祜禄氏年轻不知轻重,难道皇后也不知轻重吗?!”
听到如此重话,皇后慌了神,“臣妾只是想着钮祜禄贵人禁足了三个月,难免想出来透透气……是臣妾思虑不周了,臣妾立刻就差人告诉启祥宫,以后不必来请安了。”
胤禛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是钮祜禄氏自己主动要求每日来请安的?!”
皇后急忙点头:“臣妾不敢欺瞒皇上,的确是钮祜禄贵人再三恳求。”
胤禛心底发出冷笑,看样子禁足思过并没有让钮祜禄氏思清过错!
如今才三个月的身孕,便开始野心勃勃谋划了,胤禛不由想起当年,钮祜禄氏可不就是主动把弘历给嫡福晋抚养吗?当初他还是皇子,并未多心,后来眼瞧着弘历被乌拉那拉氏和钮祜禄氏惯得不像样,便索性送进宫里读书教养,没想到这个逆子只是表面上学乖了,骨子里还是如他生母养母一般刻薄寡恩、野心勃勃。
若不是弘时着实烂泥扶不上墙又做出那等悖逆之事,若不是弘昼整天混不吝,朕又岂会选了弘历?!
“皇后就不该免了她的禁足!”
胤禛脸色阴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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