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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刺痛,一阵又一阵。
太微大口地吸气,别开视线,不敢去看地上。
忽然,风动,剑动。
寒光一闪,薛怀刃的剑,架到了来人的脖子上。
可他一动也不动。
离剑尖不远的杨玦,亦不闪避,只是吃吃地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道:“你真要杀了他?这可是斩厄。”
说完,他把头一抬,露出脖颈:“倒不如杀了我吧。”
“虽说就是杀了我,那两颗脑袋的主人也不会复活,黑甲军亦不会撤出洛邑,但杀了我,解解恨,也不算白费。”
他嘻嘻哈哈的,仿佛眼下不是要命的关头,而是商量着要去踏青。
“太微!”
他忽然扬声大叫,“你心里很清楚,只要你跟我走,其余人就能活下去!
否则,下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就该是你娘了。”
“天下!
社稷!
你们要的大义,已经赢定了!”
“剩下的事,交由他人便够了吧?”
他嬉笑着,后退了半步:“更何况,你同寿春不是一向很亲近?你如今能有机会救她一次,为何不救?”
冰冷的圆月,将月下众人的脸,照得惨白。
杨玦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癫狂。
“闭嘴。”
太微腹痛如绞,声音发颤,“那天夜里,我就应该不管不顾射你一箭才是。”
她疼得直不起腰。
豆大汗珠从额上一颗颗滚落下来。
薛怀刃持剑的手,轻颤了下。
太微朝他看去,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动。
花厅外,渐渐安静下来。
没有援兵,没有后路,没有人算得到疯子的想法。
杨玦会丢下建阳帝,把最后一道关卡打开,将大昭拱手送给信陵王,是谁也没有想过的事。
他们都以为,杨玦是想要天下的。
可是,人心不可算,疯子的就更是如此。
太微勉强站直了身体。
杨玦说的没错,复国军要赢,且赢定了,但祁家只剩下她。
这种赢,算什么赢?
太微看着地上的小七和无邪,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信陵王时,和他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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