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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嬷嬷扶住她,将靠垫多多地塞到她背后:“老夫人,看伯爷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五姑娘疯了。”
“他信不信的,那臭丫头一定是真疯了!”
祁老夫人恨恨说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好好的伯府,竟然成了疯子窝。
“把窗关上吧!
这风吹得我心寒!”
祁老夫人身子后仰,一下靠到软垫上。
熏香钻进鼻子。
她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派人去传的话?”
“您说什么?”
沈嬷嬷关窗的动作顿住了,“传话?”
“不是你?”
祁老夫人紧锁的眉头,一下皱得更紧了,“难不成是崔姨娘?”
“要不然文骞怎么知道我病了?”
听见这话,沈嬷嬷也愣住了。
是啊,这日子还不到伯爷回来的时候啊!
而且,他怎么一回来便直奔鸣鹤堂来了?
沈嬷嬷想起自己方才听说祁远章来时的吃惊,飞快将窗子合上,转过身来道:“崔姨娘恐怕是不敢。”
祁远章人在猎场,随侍于建阳帝身侧,不是要命的大事,崔姨娘哪里敢派人去找他。
没有祁老夫人的吩咐,沈嬷嬷当然也是不敢。
“不是你,也不是崔姨娘,难不成是集香苑那个小疯子?”
祁老夫人沉默了一瞬,片刻后,狐疑地道,“不会吧?”
沈嬷嬷也有些不敢相信。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外头夜风大作,天终于凉快了些。
这个时候,祁远章已经走到花园,坐到了亭子里。
石头做的凳子,也透着两分热气。
他一边让人把饭菜送到亭子里来,一边哈欠连天地闭上了眼睛。
回来的路并不能叫短,他若是闭上眼睛,躺在马车里,少说也能睡上几个时辰。
可是,根本睡不着。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祁远章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信。
因为看了太多遍,信上的内容,他已经倒背如流。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一次。
信纸上的字迹,实在算不上熟悉。
内容则乏味而无趣。
左不过是祖母突发急症,望他早日归家之类的话。
整封信,只有落款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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