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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扶着他脑袋,打散他头发,开始忙碌:梳头、修眉、刮胡子、涂脸、穿耳环。
梳头最容易,挽个庄重的发髻就是了。
那眉眼则有些难动:眉毛长得披下来,上眼皮松弛,盖住了一部分眼眸,杏眼成了三角眼,开合间精光乍泄,看着挺吓人的。
王壑细心地将他眉毛剪短、描画成弯眉,端详一番,还算不错,接下来处置胡须。
王壑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将老仆蓄了多年的胡须毫不留情地全刮了。
刮后,唇上和下颌皮肤发青,毛孔隐现黑点——那是胡子桩,瞎子都能看出是男人!
于是王壑取出一盒劣质香粉,帮他搽粉。
老仆是习武之人,精气神足,面上皮肤还算光滑,就是那胡子桩难遮掩。
王壑涂了一遍粉,看着他没什么变化的下颌,不由嘀咕道:“你这也太难弄了,怎么都盖不住呢?我自己都没费什么工夫就弄好了……”
忽见镜子里老仆脸色难看地瞪着自己,忙收住话头,换上笑脸道:“你放心,小爷一双丹青妙手,就没有画不好的。”
刷粉,刷厚厚的粉!
终于遮住了!
最后,王壑摸出两粒黄豆,将老仆的耳垂夹着磨。
老仆崩溃,伸手捂住耳朵。
王壑也不说话,先把自己耳朵亮给他看,耳朵上明晃晃地带着银丁香耳环,昨晚就穿好的。
老仆静默一瞬,放手。
王壑满意地继续捻那耳垂。
老仆看着镜子里的“少女”
忙碌,道:“少爷够狠,连耳朵都穿。
也不怕将来被人耻笑?”
王壑不在意道:“此乃小节。”
一面替他穿了耳孔,当即就将一副银耳环给他戴上,再替他上药,说:“原本要过段日子才能戴,可来不及了。
好在大姐帮我准备的药齐全。
放心,耳朵不会烂。”
老仆沉默,任凭他施为。
最后,王壑令他换衣,穿一套立领的衣裳,还在脖子上围了条蓝布巾,将喉结遮住,又将两馒头塞入他胸口,道:“倘若人家问,你就装受了风寒。”
老仆忍无可忍道:“少爷这是故意报复我?”
原以为这趟差事不算什么,现在看来,两位大人简直将他推入了火坑。
他宁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跟在这小魔王身边,被小魔王折磨,还扮女人!
王壑道:“小人之心!
爷自己不也改了?”
老仆嘀咕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壑道:“小爷才不会干那蠢事。
爷自有道理。”
装扮完毕,收拾了行囊,两人静悄悄离开客栈,赶着剩下那匹马,拉着辆破车出城去了。
王壑道:“先走远些,到徽州再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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