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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停下后,绽露肃杀气势的五百骑迅速散开警戒四周,数骑驰骋到地势较高处瞭望,配合娴熟默契。
静候了快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商朝宗不无担忧道:“说好了天亮碰头的,清儿不会出事吧?”
蓝若亭道:“那倒不至于,上清宗再怎么样,好歹顶着个名门正派的牌子,不至于公然对郡主不利。”
商朝宗眺望上清宗方向,喟叹一声,“东郭先生仙逝,这上清宗怕是要和我皇室渐行渐远。”
蓝若亭捋须缄默一阵,他不好说是皇室先有负上清宗,当然,也不能全怪皇室,皇室也是迫于修行界势力的压迫不得已而为之,沉吟道:“某种程度上来说,上清宗的确是受了先王的连累,才遭至修行界各派的打压,以至于加剧了衰败,才落魄到这般地步。
先王在世掌握兵马大权的时候尚难以对抗修行界的势力护他们周全,如今先王已故,上清宗连最后的有力屏障都没了,处境已是相当艰难,不肯派人协助王爷也能理解,倒也不能怨他们。”
商朝宗颔首:“我还不至于心胸如此狭隘因人家不肯帮自己而怨恨,若真如此,岂非成了小人!”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他,“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你明知上清宗不会派法师给我做随扈,为何还答应让清儿跑这一趟?”
蓝若亭微笑道:“王爷难道真的认为小郡主是为了去求随扈?”
商朝宗诧异,“难道不是吗?”
蓝若亭轻叹一声,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有件事情王爷不知,早年的时候,郡主刚出生,脸上并无那胎记,但是长哭不止,良医无策,恰好东郭先生来访,于是先王请东郭先生为郡主一看是否有什么隐疾。
东郭先生为郡主检查后,说并无隐疾,只是生来命苦,因此而哭。”
商朝宗满脸不解,“出生王府,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父母通情达理,何来命苦一说?”
蓝若亭摇头:“当时我也不懂,但东郭先生对气数命理之玄学颇有涉猎,说从郡主的根骨来看,乃是天生的红颜祸水,长大后必然芳华绝代,在这乱世以色娱人岂能不苦?先王当即恳请破解。
东郭先生说郡主出生王府,就算苦,也必然是先甜后苦,欲破之则必须改命。
先王问如何改之?东郭先生说,先甜后苦可改成先苦后甜。
先王请他施为,于是东郭先生施法,在郡主脸上种下了丑陋胎记。
奇怪的是,胎记种下后,郡主啼哭立止,竟咯咯笑了出来,先王大喜,自然也对东郭先生的话深信不疑,只是苦了郡主这些年。
当时东郭先生曾有言在先,待机缘合适的时候,可让郡主来上清宗找他,他会还郡主真容。
然而只怕连东郭先生自己也没算到他会等不到那个时候便已仙逝。”
听到这里,商朝宗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清儿是想持剑找上清宗的人还她真面目。”
蓝若亭颔首:“法出一门,既然东郭先生会的本事,想必上清宗也差不离吧。
上清宗若不愿派修士协助,祛除郡主脸上的恶斑应该不会拒绝,人家正好可收了那剑以还人情,郡主也能得偿所愿。”
“嘘…”
前方高坡上传来警卫的哨声,众人看去,那警卫朝上清宗方向打了个手势。
很快,有隐隐马蹄声传来,商朝宗放眼看去,暗暗松了口气,回来了。
只见六骑驰骋而来,一马当先者是那熟悉的纱笠装束,然多出一骑来不免让商朝宗和蓝若亭面面相觑,难道猜测有误,上清宗竟敢派人随扈?
六骑溅起阵阵水花,冲过浅水河滩上了坡,与这边会面而停。
商淑清勒住骏马,声音清脆道:“哥,蓝先生,幸不辱命,法师请来了。”
商朝宗面带狐疑之色,蓝若亭略蹙眉,都在审视牛有道,觉得这人未免太年轻了一点,能有什么法力修为?让这小年轻当法师随扈,简直是在开玩笑,还不知道谁保护谁。
两人第一直觉都认为这是上清宗在敷衍了事,随便派了个人来凑数打发。
牛有道也在默默观察他们,脸上始终挂着无害微笑。
“这是我三哥商朝宗,这是我家先生蓝若亭。”
商淑清先为牛有道介绍了两人身份。
牛有道拱手笑道:“见过王爷,见过蓝先生。”
商淑清反过来又为两人介绍牛有道,“这位是东郭先生的关门弟子,牛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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