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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
何小敬教拳时,虽对李鱼呼来喝去、打骂也是家常便饭,却不是刻意针对李鱼,他教所有的徒弟包括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这般模样。
这年头儿,当师父的收徒弟大都如此,所谓的师徒如父子,指的是师父对徒弟的控制权,是师父的无上权威,而不是指师徒感情。
不过他教拳倒是从不藏私,李鱼跟着他,确实学了一手好拳法。
是以,李鱼对他抱了抱拳,依旧执弟子礼,道:“一定!”
何小敬见他对自己依旧如此礼遇,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位贵人并不把往昔待遇放在心上,着实放下了一桩心事。
他勉强挤出一副笑脸,向李鱼点点头,举步就要走。
李鱼突然道:“何师留步。”
何小敬停下,微微讶异地扬起浓黑如墨地眉毛看向李鱼。
李鱼略一沉吟,道:“吉祥姑娘,还请何师多加关照。”
何小敬深深地望了李鱼一眼,他虽然是个糙汉子,可他久在声色场所,见多识广,如何还看不出李鱼对那位吉祥姑娘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虽然他只是个保镖打手,并不牵涉“张飞居”
的日常打理,不过李鱼相托,他竟生起些受宠若惊的意味,是以只略一迟疑,便用力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快步离去。
李鱼目视何小敬离去,便回身扶住潘娇娇手臂向自家房中走去,自始至终不曾看向僵立在那里的妙家三人一眼。
娘儿俩回了房,李鱼往竹榻上一躺,潘娇娇也不回房,就在一旁的马札上坐下,瞟了眼沉默不语、只管双眼望着屋顶梁上探头探脑的小燕子出神的李鱼,轻轻叹了口气,道:“吉祥姑娘,也是可怜!”
李鱼用鼻音“唔”
了一声,没兴致接话。
娘儿俩又沉默了一会儿,潘娇娇振作精神道:“对了,儿啊,这几日,陆续有些媒人登门呢,给你说的亲有书香门第,也有小康之家,还有一个兄长在县上做着官儿呢,改天……”
李鱼打断了潘氏的话:“娘,儿出游两日,刚刚回来,有点乏儿。”
“好好好,那……过段日子再说。”
潘氏识趣地住口,从马札上站起来,转身想回里屋。
李鱼歪了歪头,忽然道:“娘,妙家,不是善邻。”
潘氏略一迟疑,道:“我儿说的在理。
那……等租期到了,娘不续租与他们便是了。”
李鱼一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了,到那时,吉祥该救出来了吧?自己也该带着娘远走高飞了。
本来曾经幻想时还觉得就算能与吉祥一双两好,以她对家庭的依恋和孝心,也断然不会跟他走,可现如今她已经彻底斩断了与妙家的关系,就不必再有这层担心了。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老天对待吉祥固然是刻薄了些,但是于他而言,这却未尝不是替他解决了一个令人头痛的大难题呢。
没准儿就是因为老天对他太宠呢。
想到这里,李鱼郁闷的胸怀顿时为之一畅,心中暗暗决定:“吉祥小娘子,便再委屈你几日吧。
我一定尽快想出办法,救你出来!
你这辈子,就算真是命中注定要被人欺负,那个人,也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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