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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指着那几个名字,“这个是点青的,这个是丽娘……再有这个,是你大哥的。”
宋予璇的目光随着沈瑜的手指,落在了“倚竹”
两字,不过她的关注点并不在于名字,而在于沈瑜的话。
沈瑜到宋家来也有一年多了,宋予璇这一年来更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不是早年那个会被轻易糊弄的单纯姑娘。
所以事到如今,她早就看出来沈瑜跟自家兄长之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情分,不过是阴差阳错,被一道懿旨扯到一起罢了。
他们并不常见面,除了那次元夕灯会,也再没一起去做过什么事情。
平素里在家中各忙各的,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宋予璇虽没成亲,却也知道,有情之人不会是他俩这模样。
宋予璇后来倒也试着想去撮合,可却并没什么用处,毕竟感情之事的确容不得外人插手。
所以到后来,宋予璇已经不常在他们面前提及对方,也再没打趣过。
却没料到,今日竟能从沈瑜口中听到这事,实在是稀奇。
“这名字也成,”
宋予璇拨开茶叶,笑道,“我记着听你说过,这茶楼里的用具不都是竹制的吗,用这个名字倒也贴合。
而且这个“倚”
字,蕴意也不错。”
先前沈瑜花了大功夫让匠人去整修铺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改了其中的装潢,撤去了寻常的摆设,换上了一系列竹制的器具。
连带着其中帘子的绣纹,都是几杆翠竹。
这布置也是有缘由的,毕竟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就没几个是不喜欢竹子的,爱它的坚韧不屈,也爱它清逸脱俗,清华其外淡泊其中。
这茶楼开在通义街,就是为了网罗国子监的那些读书人,自然是要投其所好的。
茶楼整修之后,沈瑜昨日专程去看过,从楼下的大堂到楼上的雅间,布置得十分妥帖,她先前狠心砸下去的银子的确没白花。
也正因此,这起名的压力就愈发地大了,以至于她连着问了好几人来征询意见。
“我的确是更倾向于这个名字,既然连你也这么说,那就它好了。”
沈瑜在这上耗了两日,如今实在是不想再纠结下去,索性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这就着青溪去告诉匠人,好让他们尽快制作匾额。”
宋予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拦了一把:“你若要让他们去写匾额,也就中规中矩,并不出彩,怕是入不得那些书生才子的眼。
倒不如找人写好了字,再送过去让他们直接装裱。”
沈瑜笑问道:“怎么,你要自告奋勇替我写吗?”
“那可不成,”
宋予璇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我虽习字,可打小临的却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帖,清秀有余,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又岂能拿来装裱匾额?”
“那我就更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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