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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雪里迷路了几天,水壶里的水都冻出了冰碴,又只能回到村子里来。
我是为了找到我可以相信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和时候我们只能一起取暖。
可是我甫一回到村子就又被捉到这里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我又有一点可说,那就是我的确不应当以贩奴为生。
我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哪怕在动乱中死去也是我应得的罪。”
阿列克谢没有看米伦,但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就要求基列放人。
他很清楚这是一句空话,基列的脸明暗不定,阿列克谢正是要等他发作。
“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在这里你什么都算不上。
在这看住他,我去禀告艾拉克老爷。”
“好啊,记得帮我问问老爷,你这样一个草头奴才,在索万的土地上袭击持有正式委任的索万镇务官,该赔多少钱,议何种罪?你不会还想把我也绑起来吧,基列,我看你是在艾拉克身边待久了把自己当成他了。
你猜他会不会喜欢你做的事?”
阿列克谢看向凑上来但没伸出手的随从,又看了看基列。
“你去把艾拉克叫过来吧。”
基列没有动。
阿列克谢猜到他在艾拉克面前并不得宠,也知道塔族人在有理智的情况下不可能由着基列栽赃一位职官。
用得再舒服的夜壶也只是夜壶,合不来脾气的房梁仍然是房梁。
他这样想着,对基列就更是鄙夷了。
“把他们都给我和彼得罗扔到一块去!”
门口的隔间后面,艾拉克用粗鲁的嗓音发出了命令。
他听到阿列克谢报上的大人物名号就离开了他的房间走了过来。
他穿着软底的鞋子,走路轻巧无声,这种灵活和他的壮硕身躯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他的心情不好,对阿列克谢、米伦和基列的对话也只听懂了一些片段。
但他知道这些罗克赛兰人没有一个对他老实的。
米伦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贩奴商队临时的、心怀虔诚的头目,可他在庄园外抓到的那批该死的奴隶早已有人交代,他们来到村子正是冲着塔族征税队。
阿列克谢更是对塔族毫无忠诚可言,基列已经告诉了艾拉克,这位镇务官不可能拿出妥善处理熊灾的财物。
至于基列,他往自己的口袋里扫得实在太多了,而且最近越来越有打着艾拉克的旗号为自己勒索谋利的胆子。
艾拉克不喜欢复杂的思考,他决定诉诸暴躁的直觉,这样三个人不如陪着彼得罗一起上路。
艾拉克的随从把三个人不容置疑地用绳子捉了起来。
阿列克谢在心中痛骂自己,他怎么就没想到艾拉克捉回来的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以夸大的语气出卖同伴呢?
随后,阿列克谢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想起了米哈伊尔,尽管他此时还很虚弱。
这个年轻人难道真的如艾拉克所说,是冲着这位征税官的脑袋来,这才把他吓成了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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