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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垂眸,双手在衣袖中握紧,淡然道:“蔡王妃可暂留宫中,等将慧定师太传到,自然会真相大白!”
这许多年,尉迟容小动作不断,她念其孤苦,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尉迟容竟然将主意打到杨坚身上,她又岂能相容?
杨坚见她立意要追查到底,微叹一声:“这又何必?”
独孤伽罗不为所动,拒不改口,静静等他下旨。
杨坚正在迟疑,只听殿外陈婉宜回道:“皇后,奴婢有事回禀!”
这殿里在审讯尉迟容,不知何时她已离开。
独孤伽罗微奇,命人唤入,问道:“何事?”
陈婉宜跪倒,将手中两只小小的木盒高举:“请皇后恕罪,奴婢不经皇后示下,私自搜查蔡王妃在宫里的住处,发现两样可疑的东西!”
尉迟容正哭尉迟文姬,闻言回头,一眼瞧见木盒,顿时脸色大变,尖声叫道:“不!
那不是我的!
是这贱人栽赃嫁祸!”
陈婉宜侧头向她望去,扬眉道:“蔡王妃,如今还不知这木盒里是什么,蔡王妃如何认定不是你的东西?”
尉迟容一噤,很快接口道:“这木盒不是我的,里头的东西自然也不是我的!”
陈婉宜不理她,转向独孤伽罗和杨坚,昂首道:“皇上,皇后!
奴婢搜查蔡王妃住处,还有两位侍卫大哥同行,有没有栽赃,两位侍卫大哥自会作证!”
殿门外,两名侍卫齐齐躬身:“回皇上、皇后,臣随婉宜姑娘同去,亲眼见这盒子是从蔡王妃屋子里搜出的,并无栽赃!”
杨坚本欲不再追究,见又有新的状况,只得问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陈婉宜道:“回皇上,奴婢只见这东西奇异,像是什么药粉,并不认识,所以带来给皇上过目,请皇上定夺!”
宫里私自藏药,可是大忌!
杨坚皱眉,向薛太医道:“还请太医查验!”
薛太医应命,将两只木盒接过打开,取出两只瓷瓶,倾出一些药粉来查,很快磕头道:“回皇上,这两瓶药粉,正与千秋殿汤盏中和蜡烛上的药相同!”
也就是说,今日的一切,尉迟容纵不是主谋,也是尉迟文姬的同谋!
尉迟容脸色大变,不等杨坚、独孤伽罗说话,立刻尖声叫道:“不!
不!
臣妇只是一介妇人,如何会有这种东西?一定是嫁祸!
对了,她是陈国公主,一定是她不满陈国被灭,利用文姬,让文姬向皇上投怀送抱,又在汤和蜡烛中下药,要离间皇上和皇后。
她见计谋败露,索性将药粉放入臣妇房中,再由侍卫大哥相陪搜出,栽赃给臣妇!”
这一番推测倒是说得滴水不漏,可是……独孤伽罗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字一句道:“尉迟容,从你进殿到此刻,可曾有人向你说起尉迟文姬是如何设计的?你又如何知道,尉迟文姬下药,是为了向皇上投怀送抱?”
“这……”
尉迟容顿时张口结舌,迟疑良久,才结结巴巴道,“方才……方才在千秋殿,臣妇……臣妇看到……看到文姬从后殿出来……”
“一派胡言!”
独孤伽罗霍然而起,怒声喝道,“今日本宫为皇上备下补汤,本来可以早一个时辰送去,是你借故将本宫拖住,才令赵如意乘虚而入。
入殿之后,你看到本宫与皇上争执,以为计成,留在千秋殿想要毁去证据,却被侍卫及时阻止。”
尉迟容听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已被她看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伏在地上,突然幽幽笑起,点头道:“好!
好!
独孤伽罗,你果然聪明绝顶,可惜,你纵然再聪明,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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