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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武警部队讯问室里,对李飞的讯问也还在继续,左兰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人,他先前倔强得不吭一声,对于她提出的所有问题都置若罔闻,现如今就算肯开口,神情也多少透着防备。
她想起翻看的资料,李飞的冲劲儿、莽劲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这份闯劲儿,是多少踏入这行年轻人的初心,也是多少人根本就守护不了的初心。
他不相信蔡永强,认为蔡永强和毒贩有内部勾结。
蔡永强是东山市局禁毒大队长,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如他所言,这个东山,岂不是要烂到根儿了?
另一边,苏康安排人去对蔡永强提到的那天跟他一起出警的几个人查证,室内一时谁都没再说话,坐在那儿的蔡永强想了想,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他干了缉毒警这么多年,审毒贩的经历数不胜数,现如今竟然也成了这板凳上的被审问者,着实有些可笑。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苏康,既然不让他走,那就是还有话要问了,反正这么个情势,对方要是不着急,他也就得坐这儿跟人家耗着,人家不吐口,他就走不了。
等了等,终于苏康又接着问他:“李飞他们出发前又给你打过手机,你为什么不接听?”
蔡永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当时河源市公安局跟电信部门打了招呼,把抓捕地点的手机信号给屏蔽了。”
看着苏康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蔡永强叹口气,“这你们可以问河源市公安局的申局长,他可以作证。”
而在左兰的提问里,李飞却没法控制地陷在了有关那晚的回忆里……
明明是可以一锤定音的行动,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导致了一连串的错误,甚至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他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焦灼的状态中,心底像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塔寨的抓捕进行得不顺利,人抓到了,证据全毁了。”
说到这里,李飞暗自咬牙,神情很是沮丧,“第二天蔡永强以擅自行动为由给了我警告处分,林胜文也被取保候审了。”
李飞将拳头狠狠握紧,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冒出,他不明白,怎么就是擅自行动,怎么就给了警告处分,怎么就能让既定的犯人被取保候审,这一切,难不成都是他错了?
左兰挑眉,看着他愤怒压抑的模样,“你对处分很有意见?”
李飞的后牙槽动了动,牵动着肌肉也跟着明显移动,他没有回答,在沉默了数秒之后,才低声开口:“马局长说处分是党委的决定,我没意见。”
他抬起头,眸子里隐有怒火,“我对林胜文的取保候审有意见,头天进来,第二天就取保,从来没有这么快的。”
李飞握拳,充满嘲弄意味深长地嗤笑一声,“申请报告是蔡永强签的字。”
另一边,苏康也问到有关于林胜文的事情,“关于林胜文取保候审一事是你办理的吗?”
蔡永强叹息,点点头,“没错,林胜文看上去身体状况很好,但手续齐全,我没有理由不办。
我在签字之前打电话给马局长商议过。”
马云波是李维民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也是自己一力举荐的人才,这么大的事情李维民有些不信马云波能轻描淡写地应允,李维民开口问道:“马云波当时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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