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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蔡永强回答说,“我任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的时候,陈光荣是刑侦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
我们搭档三年,工作关系还算融洽。
哦,他还是我的月老,我老婆是他老婆介绍的。
我们两家以前住过同一幢楼,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2011年的时候,局里组建禁毒大队,我被抽调到禁毒大队任大队长,陈光荣本来想跟我一起过来任禁毒大队副大队长,但是——”
他顿了一下,李维民会意,“你没推荐他?”
“也不完全是,”
蔡永强解释说,“当时局里往我们禁毒大队空降了复员军人陈自立。”
李维民笑了一下,语气很肯定,“如果你坚持要陈光荣的话,是不是也是可以把他调过来?”
蔡永强也没瞒着,“可以这么说。”
“你不是说你们工作关系还算融洽吗?为什么不要陈光荣?当时他的哥哥陈文泽是东山市的副市长,陈光荣又愿意到禁毒大队,你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蔡永强眉毛也没抬一下,“有的人可能巴不得这么做,但我蔡永强不喜欢这样。
每个人的工作方式不一样吧。”
“你对陈光荣怎么看?”
“有工作能力,办案有一套,有资源,有人脉,有个性。”
“缺点呢?”
“换个角度,刚才说的优点也可以成为缺点。”
李维民盯视着蔡永强,蔡永强毫无惧色地看回去,听见李维民又问他:“你怎么评价自己和禁毒大队?”
“干禁毒的,有两个风险:一是生命危险,因为你的对手都是一些拿命赌钱的亡命徒。
这风险不单单是你个人,还有你的搭档和家人。
陈自立让他读高中的儿子随身携带一根自行车链条,用它来防身。
为此他还特地咨询过我,自行车链条算不算是凶器。”
蔡永强唏嘘地感叹着说道,“二是被诱惑的风险——走毒来钱太容易了,为了保命,他们会不惜成本向你砸钱。
几万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几百万地砸。
几百万对他们来说,就是几天的利润,对一个月二三千块,要还房贷养孩子的年轻缉毒警来说,落差实在太大。
心里不失衡,不受诱惑是不可能的。
我的手下都挺过来了,就凭这一点,我给我的队员打优秀——”
他说着,无奈地摊摊手,“当警察的时间长了不可避免地会对人性感到绝望。
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看不到,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幸福。”
似是感叹的一句话,却让全场再度沉默下来。
李维民似乎想起来什么,若有所思地紧紧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他:“陈有泉的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
蔡永强径自回答道,“丰西镇河沿村村民,2006年因制毒被公安机关逮捕被判五年有期徒刑,于2011年8月出狱。”
他到现在都能如同背书般对答如流地说出有关这人的基本情况,末了有点奇怪地问李维民,“李局,你想知道他哪方面?”
李维民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事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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