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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他爸爸,你听见是谁家了吗?”
一位穿着秋衣秋裤,睡眼朦胧的中年人正拿着手电往后海里照呢,估计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旁边一位披着外衣的老太太也凑了过来,打算问问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刘婶,把您也吵醒啦?我听着像是洪家那边,要不您去问问?洪家小子好像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我看他们家后窗户亮着灯呢。”
中年男人把手电熄了,水面上很平静,啥也没有。
“那我瞅瞅去,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二十六七了也不找对象,我一说给他介绍他就拿话填忽我。
你说他是随了谁?洪老师和胡大夫都不这样啊!”
老太太就是洪涛家前面的刘奶奶,老年人本来觉就少,这个老太太更是机警,有时候大半夜的都出来转一圈,看看附近有没有异常情况。
“我觉得啊是随了他那个舅舅,都说外甥像舅舅嘛。
他们俩除了长相不同,看上去就和一个人似的,全有一张伶牙利嘴,老是干那些不太靠谱的事儿。”
中年男人就住洪涛院子后面,也属于九点多就睡、三四点钟就起的那种。
一说起洪涛,他好像有点精神头了,这一片都是本份家庭,话题并不多,唯独洪涛算个异类,每次谈起来都有说不完的事迹。
“你这一说我觉得还真有点印象,不过那个小伙子要比洪涛耐看多了。
哪儿像他啊,半夜出来再呲牙一笑,都把孩子吓哭。”
刘奶奶当然也见过洪涛小舅舅,在她印象里小舅舅的形象还不错。
这个女人啊,从三岁到九十三岁,都是看脸的动物,无一例外。
“嘿嘿嘿嘿……您这一说还真像,狐狸啥样我还真没见过活的,不过黄鼠狼子我见过,差不多!
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可算找到诋毁洪涛的话题了,借着刘奶奶的话茬发挥了一下,然后自己把自己逗乐了,笑得那叫一个爽啊。
“嘘……别让那小子听见,否则你的自行车又得去后海里捞了。
我先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呢,这大半夜的鬼叫什么玩意,你回去吧,怪冷的。”
刘奶奶为人还是挺正直的,虽然这个话题是从她哪儿起来的,但是中年男人把洪涛说得这么不堪她也不太满意,干脆就不聊了,顺着墙根向洪涛家摸去。
这声惨叫还真是洪涛发出来的,他做了一个又臭又长、又爽又难受、又过瘾又吓人的梦。
现在已经醒了快十分钟了,他还坐在沙发上发愣呢,脑子不断回放着梦里的场景。
一想到自己穿着一件儿蝙蝠般的怪衣服就敢抱着两个婴儿从世贸大厦上跳下来,屁股就不由得有点发酸。
再一想到自己身体重重撞在一艘小船的桅杆上,整个后背的每块骨头都像长了骨刺一般难受,说痒痒不是痒痒说疼不是疼那种感觉。
这真是尼玛邪门了,下午在控制室里自己就有点失控的感觉,白白让一群人看到了自己的脱衣舞表演,这才过去没几个小时,不光又在梦里跳了一次脱衣舞,场景还不止一个。
一会儿是在船上和那个女警腻腻乎乎,一会儿又是和张媛媛在一个大饭店里吃饭,同桌的还有七八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好像是给她送行,她要带着几个小姐妹远征爱尔兰夜店,去挣外国人的钱了。
一会儿又是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一间小屋子里攒电脑,屋子外面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中学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啥时候才能把电脑攒好让他们玩,而屋子的窗户上贴着三个红色的不干胶大字儿,电脑屋!
“哒哒哒……哒哒哒……小涛啊,刚才是你在喊吗?这么晚了你还开着灯不睡觉干嘛呢?”
所有问题洪涛都没想明白呢,院子里又传来了叩击门环的声音,还有刘奶奶轻声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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