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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不要脸,连你妹妹都骗!”
怀里抱着个哭完了就要午睡的小妹,胳膊上挂了个眼神凶猛死勾勾盯着她的二妹,崔季明很无奈,只得道:“过几日朝会,我可能要进宫一趟。
西域有一桩说大不大的案子,却涉及到各方的想法,怕是会推到风口浪尖上,我就是去实话实说,没什么的。
只是我怕……有个无罪的懦夫可能要承担别人的罪孽,有个刚出生的孩子可能会要没有父亲。”
崔舒窈道:“我不管别人,我就只问你,会有危险么?那案子你牵连的深么?面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到时候会不会倒打你一耙?”
崔季明抽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笑道:“你倒是将爹的护短学了十成十,也不管别人死活,先要自家人都好。
放心,不会的,阿耶也在朝堂上的。
我没有不愿意跟你说,更不是骗你,这些都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但凡是高兴的事儿,我什么都说。”
崔舒窈抱住她脖子:“不行!
不高兴的事儿才要说!
你整天就知道笑,看你跟我说那些傻乐的事儿,我就想掐你,我就要听不好的事,不高兴的事!
阿、阿姐……你再这样,以后我有不高兴的事情,也不跟你说,气死你!”
妙仪猪一样到哪儿都能睡着,此刻已经趴在崔季明怀里昏昏欲睡。
崔季明笑道:“别在家里叫姐,就妙仪这一问什么都招的性子,让她听见了,就要传遍天了。”
崔舒窈满心委屈似的,吸了吸鼻子:“我就要叫……!
你跟我说,是谁下的毒,一定是你认识的人,否则你不会知道过几年毒才会消除一事。
是谁你告诉我,我非把他弄的身败名裂不可!”
崔季明不想说这个事,道:“也没那么严重。
阿耶之前找名医看了,说是坚持服药,完全好起来虽然很漫长,但就能勉强看清离得很近的东西了,我以后看书的时候,贴到眼前来,应该也能行。
这都不是事儿。”
舒窈不说话,光洁的额头顶在崔季明的手臂上,仿佛是一头不肯服软的小牛犊,反复将“都不是事儿”
几个字在嘴里嚼,才泄了力气道:“书,我可以念给你听。”
崔季明笑了笑,起身将睡着的妙仪放在榻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好,等今天回来,让你给我读。
这会儿我约了朋友,要出门有些事情。”
她没有要下人扶,披上黑色的大氅,坐车出门去。
崔季明曾抱怨过许多次长安城少有宾客满座的大酒楼,在这个过年期间,就有不少酒楼冒了出来,陆双约见在的便是这么一处三层的酒楼的雅间,崔季明闻着这家热酒的香气,就馋的不得了,跟随的仆从先给她要了两壶滚酒,崔季明坐在并不宽阔的雅间里,抿着酒,颇为享受的喟叹出一团酒香的白气。
她正仔细的辨认着外头走过的脚步,忽然身边的窗子打开了,窜进一道冷风,和一个如猴子般攀进来的修长身影,他蹲在窗框上,对着崔季明笑:“我今儿可是好好打扮过了,最值钱的一身衣服,还刮了胡子,你怎么着应该夸我一句俊朗啊。”
崔季明笑:“夸你一句,和今天这顿饭我包,你选哪个?”
“必须后者!
这家酒楼刚开,简直都是胡要价!”
陆双合上窗户,他今日其实十分正经的穿了一套玄色翻领的骑装,腰间又束有皮质蹀躞带,修过发鬓,实在惋惜得不到崔季明的一句夸赞。
他却没有坐到对面,而是跟崔季明挤到一边来,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搓了搓冻红的手道:“你猜我今儿给你带了什么好礼?”
“冰冻脑袋瓜子?”
崔季明将一盏酒推给他。
陆双接过杯盏,一饮而尽:“你可真无趣。”
“我猜是龚爷的。”
崔季明笑。
陆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开了,里头塞了不少冰雪,虽然没烂,但也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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