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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6月7日,旧历五月初二,没有月亮,星星稀少。
刘昌也说,他只看到嫌犯的人影,那么我请教你,在光源如此黯淡的情况下,你是怎么看到深巷中刘昌拔刀的动作和刀上的血?!”
“这——”
韩铁锤语塞,随即一拍大腿,道:“凭啥子看不到,你说看不清就看不清?爷我是土匪,从小在山坳里长大,半夜里逮狼抓豹子的眼神,比鹰还利锐,平常人能跟我比?!”
“行,这条暂且听你的狡辩!”
乐弈冷笑,并不继续跟韩铁锤在这一点上纠缠,“咱们再回头仔细研究下这条巷道。
石州是山城,这条巷道并非笔直的,而是近数字7形且有45度左右的下坡。
受害的士兵尸体位置正在这个7字的拐角处,也是下坡最陡的角度。
我与秦校长现场实验,就算白天,也无法从巷道口的位置看到尸体。
因此,我可以断言,昨晚你顶多看到了刘昌的大半个身影,至于他究竟是从尸体上拔出的刀,抑或从尸体旁捡起刀,任你的视力赛过鹰隼,也无法看到因角度限制无法看到的东西!”
“无耻!”
韩铁锤站起狂吼,“你们这是官官相护,给死胖子开罪!
不错,爷确实没有亲眼看到他行凶,不过我们哥仨跑近的时候,他手里就是拿着滴血的刀,他那张做了坏事被当场拆穿,凶神恶煞又胆战心惊的模样,爷一辈子都记得!
不是现在这幅装出来的熊样!”
一面说,一面合身朝刘昌撞去,“狗东西,爷现在跟你同归于尽!”
刘昌躲避不及,被韩铁锤以头抵住腹部撞到墙上,后者虽然被乐弈一个漂亮的飞脚踢倒在地,刘昌也吃罪不轻,鼓眼贴墙滑坐,一时间呈半瘫状态。
乐弈将韩铁锤抡起,重新掼回刑椅,噼里啪啦拳脚交加下去,厉声道:“浪费这半天时间揭穿你,让你死得心甘情愿!
怎么,还不承认你故意攀诬特校人员,领头冲击特校,有什么目的?你背后究竟是日本人还是共产党?!”
手足被缚的韩铁锤惟有挨打的份,也被打得懵了,不顾一切地吼叫起来,“天打雷劈,你们他娘的才是日本人的狗,这么对付要上前线打小鬼子的国军!”
在乐弈打算继续施以拳脚时,温宁喊道:“等一等。”
乐弈顿了顿,停手。
秦立公微笑,“小温,看不下去这种场面?不稀奇,本部机关维持的是体面,善待俘虏,人道主义;在咱们基层,就这样,棍棒刑具下面出老实人。
习惯就好。”
温宁说:“校长,我瞧这位韩大当家的身板,不是不能扛刑的人,更难得长了一颗惯于东扯西拉泼皮耍赖的脑袋。
究竟是什么身份,最好给点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不然他受点刑,今天说是日谍,明天说是共产党,再扯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无谓耽搁咱们的时间,误了大事!”
“哎呀,妹子,你真是我的知音,我的贵人,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啊……”
韩铁锤又开始贫嘴,不过没人理睬他。
秦立公沉默片刻后站起,说道:“行,韩铁锤,我就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
明天再不说实话,乐队长,先从断腿断胳膊的刑具开始伺候。
我倒要瞧瞧,没腿的土匪,怎么做大当家!”
四人走出审讯室,刘昌捂着肚子抱怨:“应该立马上刑,揍死那土匪!
还有我说你个小温啊,你在旁边站着就着好,多什么话——”
还没说完,秦立公招呼左右站岗的行动队员,“来人,把刘昌也关起来。”
刘昌变了脸,“校长,您这是——”
秦立公负手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韩铁锤虽然撒了谎,但你同样不能证明自己没杀人。
先老实在这里呆两天吧,出去乱逛,潘万军的人要把你逮住,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刘昌叫唤道:“校长、校长,我保证不出学校大门,您别关我啊!”
秦立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这种色中饿狼,管得住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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