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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笑,“我这辈子想必再也无妻。”
李扶舟似被这句话震动,微微沉默,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
“妻。”
他道,“阿楚,你真觉得你可以以她为妻吗?”
容楚的手指从太史阑眉端慢慢移开,点了点李扶舟的眉心。
“那么,你也真觉得,你是真的忘记过去,对她动心了吗?”
李扶舟忽然也不说话了。
两个男子,各有顾忌,各有心事,只是一个在浅浅微笑,一个在深深惆怅。
“她原本更注意的是你,我知道。”
容楚淡淡地道,“扶舟,你原本很幸运。”
“原本。”
李扶舟苦笑,“真讽刺。”
容楚笑容微带狡黠,“以你聪慧,也知道我这两个字没用错。”
他轻轻给太史阑掠了掠散乱的发鬓,手指收回时掠过自己下颌时,想到先前太史阑无意中替他拭净血迹的动作,笑容加深。
“我遗憾在相遇最初,她没有更注意我一些。”
他笑道,“不过我相信在更久的将来,我会让她不得不多看我一眼,再多看我一眼。”
“不……”
李扶舟轻轻道,“你错了。
她其实……一开始就待你不同。”
容楚似是怔了怔,随即笑了。
“我愿意承认你这句话,我愿意相信旁观者清。”
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不然我会总觉得有些遗憾,保不准哪天想杀了你。”
“我倒觉得,或许哪天我会想杀了你。”
李扶舟平静地道,“最起码现在看起来,我比你有理由。”
“人或在最初,会被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的气韵所吸引。
但真正心之所向,还要看缘分。”
容楚抱着太史阑站起来,“扶舟,你也拼命救了她,陪在她身边护持她更久,我该谢你,可我知道我谢你反而是侮辱你,你也不需要。
我还知道你很想抱抱她,不过抱歉,”
他笑得神光离合,神情让人咬牙,“事关她,我一丝一毫,不让。”
“何必争这一时亲近?”
李扶舟淡淡道,“实现承诺,维持终生,才是彼此该做的。”
容楚笑而不答,抱着太史阑转身便走。
“你要如何处理宗政惠。”
李扶舟忽然在他身后问。
容楚背影微微一顿,没有回身,淡淡笑一声。
“你要如何处理风挽裳?”
李扶舟语气比她更淡,“我曾和你说,永远不要提起她。”
“为什么?”
容楚回首,日光下眸子清透,光华流转如琉璃,“因为我没资格?因为你未忘记?”
“那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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