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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德胜突然脑海灵光一闪,段昱不是和王楚渝关系好吗?王楚渝一口一个小老弟叫得多亲热啊,只要王楚渝肯为段昱出面,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要段昱自己去求王楚渝是肯定不可能的,只有自己给王楚渝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也算是在王楚渝面前卖了个好。
想到这里,姚德胜就赶紧给王楚渝打电话,王楚渝听姚德胜把事情一说也很替段昱着急,“哎呀,这个昱哥儿怎么脾气这么倔啊,再怎么样也不能顶撞顶头上司啊!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不过他坚持原则也没错啊,总不能因为这个把他给撤了吧!
我得跟我们家老杨好好说说……”
。
说到这里,王楚渝又犹豫了一下,杨尚武虽然对她百依百顺,但却很爱吃醋,平日里她就是和男同事多说几句话,他都会不高兴,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家里有个这么千娇百媚又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妻子,不得看紧点啊,要是王楚渝突然向杨尚武给段昱说情,没准他又会胡思乱想了。
姚德胜也是人精,见王楚渝有些犹豫立刻猜到了她的心思,呵呵笑道:“王部长,这种小事其实你也不必跟杨书记说,你只要给马局长打个电话,马局长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了,只要马局长不揪住不放,这件事不就过去了吗?……”
。
王楚渝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姚主任,都说你是曲龙县的‘超级电脑’,看来真是没说错,行,我这就给马局长打电话……”
。
马成龙接到王楚渝的电话喜出望外,作为杨尚武的心腹,他太清楚王楚渝在杨尚武心中的分量了,所以一直想走夫人路线,好进一步拉近自己和杨尚武的距离,立刻阿谀地笑道:“王部长,您有什么指示啊……”
。
王楚渝听着马成龙刻意拿腔作调的声音,肉麻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为了替段昱说情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咯咯笑道:“我哪敢指示马局长啊,是这样,听说我那个小老弟段昱年轻不懂事得罪了马局长,我特地替他给马局长陪个不是,我知道马局长一向是非常大度的,应该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
马成龙被王楚渝银铃般的笑声搞得好一阵心猿意马,暗道杨尚武这老家伙真是好艳福,守着这么个天生尤物,就是少活两年也值得啊,听到王楚渝突然提到段昱他就愣住了,段昱不是张可凡那边的人吗?什么时候又成了王楚渝的小老弟了啊?
王楚渝见马成龙不接话,就有些不悦地寒声道:“怎么?马局长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吗?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
马成龙这才回过神来,开玩笑呢,得罪了王楚渝,她在杨尚武那里枕头风一吹,自己这个交通局长就别当了,连忙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不给王部长面子啊,其实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再说小段既然是王部长的小老弟,那就也是我的小老弟了,那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
这件事到这里本来就差不多就算结束了,马成龙甚至还准备找个机会单独请段昱吃顿饭,缓和一下关系,也请段昱在王楚渝面前帮自己说说好话。
可这时的段昱却做了一件在所有人看来都很“傻”
的“傻”
事,他居然打电话给谢少龙,向他反映了回龙乡公路改造项目建设资金管理不严的情况,谢少龙十分震怒,亲自带了一个审计组下来审计回龙乡公路改造项目建设资金使用情况。
谢少龙下来的时候没有和曲龙县政府方面打招呼,等他到了曲龙县,杨尚武和张可凡才得到消息,匆匆赶来陪同,谢少龙却是一点情面也没讲,直接将审计组分为内业组和外业组,把内业组留在建设指挥部搞财务审查,自己则亲自带着外业组去工地上检查去了,让杨尚武和张可凡扑了个空。
杨尚武和张可凡也又赶紧往工地上赶,总算在工地上见到了谢少龙,谢少龙却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搞得杨尚武和张可凡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从工地上回来,杨尚武和张可凡自然要请谢少龙吃饭,哪知道谢少龙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曲龙县很有钱吗?既然这么有钱不如多花点在交通建设上吧!
我们这次审计组的吃住都不需要你们安排,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不要影响你们正常的工作,等审计结果出来我自然会找两位父母官大人讨论的……”
。
杨尚武和张可凡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早听说这位谢厅长不好招呼,现在算是领教了,可是这位谢厅长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偏远的曲龙县来呢?杨尚武和张可凡心里头都是老大的一个疑惑。
谢少龙带着审计组在曲龙县待了三天,他说到做到,三天内真的没有要曲龙县安排食宿,也没有要曲龙县的领导陪同,三天后他就通知曲龙县领导班子成员和回龙乡公路改造项目建设指挥部成员到县政府会议室开审计总结会。
在总结会上谢少龙对回龙乡公路改造项目存在项目建设资金管理不严、管理招待费用过高,存在非法转包分包现象等问题做了十分严厉地批评,并表示将在全省交通系统对曲龙县通报批评。
和谢少龙一起坐在主席台上的杨尚武和张可凡脸色都很不好看,被全省通报无疑对他们的政绩都是一个污点,这时谢少龙突然话锋一转,放缓语气道:“但是我感到很高兴的是在我们曲龙县的年轻干部中还是有能坚持原则的同志,敢于和不正之风做斗争,这种精神就很值得我们学习嘛!
……”
。
谢少龙虽然没点段昱的名,但他这么一说,差不多所有在场的曲龙县干部都把目光投向了段昱,杨尚武强压愤怒的火焰,但从他捏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暴怒,张可凡眉头紧皱,眼中有难掩的失望和痛心,很明显段昱此举已经犯了众怒,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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