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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厅的材料报上来了没有?”
郝歌天突然打断道。
几位干部对视了一眼,不禁面有难色。
“讲吧,实事求是地讲。”
郝歌天不悦地说道。
“交通厅在所属厅局里动作比较慢,催了他们几次,可总是说还没搞完,所以,现在只有他们的‘三讲’材料还没有报上来。”
“再催一下,把意义和性质向他们讲清楚。”
说着,郝歌天拿起电话对秘书吩咐道:“小张,你直接给办公室老焦打电话,告诉他们,不能因为我是从那儿出来的,就搞特殊化。”
放下电话,郝歌天叹了口气道,面有怒色地说道:“唉,这些年,一直忙于经济建设,机关的政治思想工作有所忽略。
这次‘三讲’搞的及时,要乘这股东风,狠狠地抓一下机关作风建设!
有问题的干部一定要讲清楚,涉及到法律的,要交由司法部门处理,不管是谁,都不能姑息纵容。”
几位“三讲”
干部一时间深受鼓舞,不禁笑着向郝歌天保证道:“郝省长,只要您有决心,我们心里也就有谱了。”
“那好吧,先到这儿?”
“郝省长,再见。”
说罢,那几位“三讲”
干部躬身离去。
秘书小张随即推门而入,递上一份文件道:“郝省长,这是您下午在全省交通、城建工作协调会上的发言稿,请您过目。”
“嗯,先放下吧。
你可以走了。”
秘书答应着,转身离去。
郝歌天抓起电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再给刘文斌打个电话,逼他尽快释放丛丛。
但他最终还是把电话放回到桌上,叹着气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戴上,高举起那篇发言稿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昨天夜里,他和叶筱薇的母亲挑灯整整谈了一个通宵——谈自己的发际与荣辱,谈官场的权势与无奈,谈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当然,他也谈到了梁少萱是如何死于车祸,叶筱薇又是如何被逼得家破人亡,还有自己如何被刘文斌架空而身不由己,以至于犯下令党和人民不可饶恕的罪孽而欲罢不能!
那一夜,郝歌天就像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进行最后的忏悔一样,把他压抑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情感,不管是美的丑的,善的恶的,一股脑儿地对叶母讲了出来。
说到伤心处,他就会顿足捶胸,痛悔无语;每天动情时,他就禁不住泪光闪闪,凄凉无限……对于叶筱薇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件事,郝歌天已经无话可说,这无疑成了他抱恨终身的事情。
该做的他已经全部做了,该发生的也已经全部发生,而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他根本无能为力。
从他的内心深处,他是多么希望再看叶筱薇一眼啊,像看自己女儿一样地再看看她,还有那个可怜的外孙女丛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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