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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薇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说:“妈,看您这是在说什么呀?您看我现在顾得上想别的吗?”
梁母流泪叹道:“唉,少萱这一走,家就不是个家了。”
叶筱薇安慰说:“妈,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把丛丛带大。
您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们。”
听了这话,梁母显然得到了一丝安慰。
这时,丛从手里拿着一只玩具听诊器跑了回来:“妈妈,我来给你治病。”
叶筱薇把纸箱搬进书房,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乖女儿,真好,妈妈已经能够指望你了。”
丛丛学着大人的样儿,命令道:“坐下!
把胳膊伸出来。”
叶筱薇配合地坐到了沙发上,挽起袖子,听凭丛丛在胳膊上听来听去。
看着天真可爱的女儿,叶筱薇心里百感交集。
梁少萱这一走,自己就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一老一少就全靠她来照顾了。
特别是丛丛,总是生活在沉闷的环境里,对她十分不利。
当然,老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了,放在谁身上也不堪重负。
她也看出老人对自己未来有所担忧,主要是怕丛丛离开她。
这些日子,叶筱薇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只是她不敢去想。
自己还能有未来吗?还能有和少萱在一起那美妙的日子吗?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看来只有让时间来冲淡一切痛苦了。
想到此,她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前,对正在洗衣服的梁母说:“妈,我想明天就去上班。”
梁母直起身,甩着湿漉漉的手,不无抱怨地说:“干嘛这么早?按过去的老理儿,要守七七四十九天呢。”
“我总不能永远呆在家里不上班呀。
单位人多,忙忙活活的,日子过得快。”
第二天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叶筱薇起得格外的早,她试过几套衣服,最后选定了一套飘逸的黑色连衣裙,外套一件长长的灰白色风衣。
为了遮掩红肿的眼睛,叶筱薇特意戴上了梁少萱去香港时为她买的“蜜雪儿”
牌太阳镜,然后便驾车驶上了大街,阳光和树影从车玻璃上交替划过,使她那张苍白的脸显出几分冷峻。
当她来到办公室,走近自己的办公桌前时,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办公桌擦得一尘不染,并排摆满了几十支白色的鲜花。
她摘下墨镜,抬头环顾,每一个人都向她微微点头,表示慰问,她的眼中便突然充满了泪水,她轻轻咬着嘴唇,将眼中的泪水擦去。
郑广琴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
叶筱薇一边整理着抽屉,一边回答:“一个人在家里受不了。”
“大妈身体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时候认老理儿。”
“孩子呢?丛丛还好吧?”
“我没有告诉她,只说他爸爸出差了。
这孩子太敏感,好像察觉了什么,这些天话也少了,好像性格都变了。”
“那可不行,她才这么小,你可不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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