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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杨佑安苦笑,“前辈,这两个字在我听来很讽刺啊。”
“想啥呢,这长生二字不是指你的寿数。”
韦元宏拍了下杨佑安的脑门,解释道:“以坐忘之心境蓄养剑意,以求至真至纯,故而名为长生,此剑与谢阳的开山断河大有不同,也是我俩的争执所在。
你到底学不学?不学我回去睡觉了。”
“别……”
杨佑安一把扯住韦元宏的袖子,“肯定要学啊,您可是天下第一的剑仙,跟您学剑,三生有幸。”
“少拍马屁。”
韦元宏白眼道。
“行行行,不拍,不过……不过前辈,我现在半点气机都牵引不出,您叫我拿什么跟您学啊?”
韦元宏摇摇头,道:“用不着牵引气机,我把要点法门教与你,剩下的你自己去悟。”
说罢伸出手指一勾,将杨佑安身后的一柄长剑驭出,悬停在膝上。
月色下,长剑的剑锋被染了一抹皎白寒光,韦元宏将拇指和食指搭在剑锋之上一弹。
那动作轻缓至极,却可见依附于剑身的气海慢慢漾去,如同蜻蜓之尾点在平和如镜的湖面上,散出一圈圈涟漪,涟漪推搡着周围嫩绿青草低头复抬头,寂寂无声间满是道家无为的玄妙。
韦元宏复又叩指于剑锋,沉声道:“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剑意便如天地万物,无来无去,无有定型。”
气海涟漪倒回如同河水逆流,缓缓收回剑身,悬停于空的长剑略微颤鸣后悄然落下,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杨佑安紧锁着眉头,好似在思量,却忽然仰脸理直气壮地说了句:“没听懂。”
韦元宏又是一口郁气堵在胸口。
他本就觉得杨佑安在武道上没什么天资,但既然谢阳愿意收他为徒,想必会有什么他未曾发现的过人之处,可是刚刚启发了半晌,这小子竟好似半点道理都悟不出。
韦元宏粗重地喘了两口气后,伸出左手恨铁不成钢地掐在杨佑安的大腿上,狠狠一拧。
没有防备的杨佑安被掐得嗷嗷叫唤,韦元宏便正好趁此机会把右手捂在杨佑安的嘴上,继而勾着他的下颌向上一挑,听见咕噜一声后才松手。
杨佑安呆愣了一下,他觉得刚才有一个圆滚的东西被自己咽了下去,味道苦中带甘还略微有些清凉,他捂着喉咙满脸惊诧地望向韦元宏。
韦元宏搓了搓手掌,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嘛……本来是没想给你用的。
这归元丹我只炼出来了一颗,原本是给我闺女留的,你也知道她莽莽撞撞地不少惹祸。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她若是知道我原本能救你却没有救,不恨死我才怪。
所以小子啊,我是看在我闺女的份儿上才救你的,不管怎么说,你欠我闺女一个天大的人情。”
杨佑安第一次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由大悲转大喜,满脑子空白,指着自己的胸口吞吐道:“这……这……丹药……”
“可以让你恢复如初。”
韦元宏接话道:“不过归元丹不是什么万全的灵丹妙药,所以并不能保证你长命百岁,但只要你自己不找死,活到知天命的年岁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杨佑安又呆了半晌,本来都一脚踏进鬼门关了,现在却知自己可以活到五十岁,即便只是半百他也已经很满足,低头笑笑,忽然道:“前辈,我要是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告诉您闺女,您说她会作何反应?”
“你小子敢。”
韦元宏咬牙切齿道。
杨佑安傲然反问:“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我后悔了。”
韦元宏拎过杨佑安,一手掰开他的嘴一手敲着他的后背:“你给我把丹药吐出来,吐出来。”
“前辈……”
杨佑安哭笑不得地说道:“您有点儿天下第一的样子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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