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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时听说这消息后,还窃喜了一番,幸亏那日在大公子的书房为少夫人诊脉时,没有说破嘴,否则,就闹出天大的笑话了。
可今天,再看这肚子,分明是四个多月,不就是证实了他此前他所诊的喜脉没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该向谢老夫人汇报一声?
不,不行,这万一是别的什么,象是肚里生了肿瘤也未不是,看来,什么时候,稍提点一下少夫人,让她自已找个大夫瞧一瞧。
孙大夫还没到内院,便听到有人唤,“孙大夫,您留步。”
孙大夫一瞧,原来是大夫人房里的宝笙,便伫足问,“什么事。”
宝笙喘着息,上气不接下气道:“孙大夫您终于好了,刚才您在给夏二小姐治骨折,奴婢不敢打扰,是大夫人摔了,您……您赶紧过去瞧一瞧。”
她去了几次,看着丫环们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倒,一个个脸色苍白,手脚发软,她哪里敢进去瞧。
孙大夫抹了一把汗,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全赶齐了。
钟氏寝房。
钟氏坐在椅上,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也不知道摔到哪了,总之想动一下都难,可方才,宝瓶大着胆替她摸了几下,说是没伤到骨头。
“这孙大夫怎么还不来。”
钟氏疼得不停地吸气,想到丈夫和儿子明明见她伤成这般,一句安慰话也没有,直接把她扔给如容就走了。
“大姐,您忍忍,孙大夫这会还在夏二小姐房里,听说夏二小姐伤得厉害,身上骨头断了三根,腿可能也要废了。”
钟氏方才听了如容说起府中发生的事,虽然如容表述得乱七八糟,但一颗悬着的心到安底了下来,只要不是周玉苏的事被发现就好。
“你刚刚说,那人捉了凌月,又捉了良媛,后来又把凌月扔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府里的养的一堆的护院在干嘛呢,全在看热闹?”
如容不擅言辞,一边帮着钟氏抹汗,一边想了想,只道:“护院没敢上去,那人特厉害,飞来飞去,不过,青竹也不错,硬是从那人手上抢了六小姐,后来,皇上来了,救了六小姐,抓走了那个人。”
钟氏听得更加莫名其妙,“皇上来了,皇上来我们谢府干什么?”
“大嫂,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
门口一声朗笑,蔡氏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的丫鬟提着几盒补品,“我方才听说大嫂在门口落轿时摔了,特意过来瞧瞧,没什么要紧事吧?”
方才听府里的婆子说,钟氏在府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街坊邻居摔了个狗啃泥,她正喝着茶,当场就给喷了出来。
心道:怎么不给摔残呢?
两人结怨多年,加上去年蔡氏夺内权时,败在钟氏手上,如今谢卿书得势,她再恨钟氏,也只能牙齿打落往肚里吞,可这里头,并不包括来看笑话。
在她认为,钟氏怎么能跟她比,论家世,论当年的陪嫁,都输了她一大截,只是仗着生个不错的儿子,又娶了个能干的儿媳妇罢了。
这一进门,看到钟氏脸色苍白,额间全是细密的汗,身上更是狼狈,沾了一身的尘土不说,衣裙手肘上划被磨破了,许是担心伤到骨头,也不敢折腾着换衣服。
这一趟,来得真是太对了!
钟氏看到她,心里也添堵,寒着脸,没吱声,甚至连吩咐上茶也懒得开口。
倒是如容,有些过意不去,偷偷瞥了钟氏一眼,朝着身边的丫鬟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上茶。
“大嫂,你今天不在府里,可真是没眼福,错过了一睹天子龙颜的好机会。”
蔡氏可不管钟氏的脸色,既然是来添睹,当然要发挥三寸不烂口舌,把今天谢府内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大嫂,你都伤成这样,大伯和卿书也不管管,真是的。”
蔡氏接了茶,抿了一口,蹙眉看着如容问,“孙大夫呢,这一晚,都见她在夏二小姐房里,还没忙完么,真是没眼劲,正经主子不侍候,倒对一个外姓的人如此尽心。”
如容讪讪道:“听说夏二小姐伤得不轻。”
“大嫂也伤得不轻,诶,我说如容。”
蔡氏夸张地挑起眉毛,瞥了一眼钟氏,搁了手中的茶盏,慢幽幽道:“你是不是如今得到大伯的宠爱,就没把大嫂放在眼里了?你可别忘了,你虽然帮着大伯生了三个儿子,你的身份还是个妾,你更别忘了,你原是大嫂娘家带过来的,不是大嫂关照你,你现在有这命享这个福。”
“我不敢,三夫人。”
如容眼睛含了泪,细声细气地辩解,“大夫人是奴婢的主子,永远都是。”
有谢老夫人在,妾氏和庶子在谢家的地位都不高,如容虽然生了三个,表面上,还得做出老实本份的样子。
“大嫂,你别伤心,我去催催孙大夫,让他赶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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