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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亦劝道:“瞧六小姐方才的态度,象是接纳你了,你以后只守好本份便是。”
帝王离宴,李老夫人以年岁大了,起身向谢老夫人告辞。
谢老夫人命谢晋河相送,众人见状,纷纷离席。
郦海瑶依旧跪在一滩冷水上,拼命渲泄着满腹的委屈的痛恨,直到猛然发现,四周空荡荡,她茫然地环视着,视线缓缓从一张张桌子移过,最后,看到独饮的谢晋成。
她僵硬地抽身想站起来,因双膝跪了太久,一时抽不直,半蹲了良久,才缓过劲来
“你没走……。”
她双袖着地,如行尸走肉地踱到他的身边,看着桌上狼籍的酒菜,干笑一声,“谢晋成,你今天看到了吧,看到你眼中善良的妻子,天真的女儿,大庭广众下如此逼迫我,你还敢认为,她们是良善之人么?”
谢晋成心里乱得像团漩窝奔流不停,闻言,怔怔抬首看着眼前陌生的脸,良久,方哑着声线道:“海瑶,你回东越吧……”
语带长叹,谢晋成缓缓转身,迈着蹒跚的步伐,“我累了……”
郦海瑶倒抽了一口气,只觉心头仿佛被用冰水侵了一侵,又忽然被滚水浇了一浇,不知是冷是热还是疼!
怎么会这样?他是瞎的么,没看出,他的妻女精心设计她?
难道,他真的无法忍受她这样的丑颜,连她腹中的“孩子”
也要舍了?
终于,“哗”
地一声就恸哭出来,这一次,是毫不掩饰地放声大哭,好象积了一辈子的委屈在一瞬间全部化为眼泪般,泄了洪似的倾倒出来,她猛地扑了过去,抓起桌上的空瓶瓶,如同疯妇般砸了过去,嘴里干吼:“谢晋成,你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是男人,你就干脆利落些,要不就不要认我腹中的孩子,回你妻子身边去,做你的国丈,要不,就与我携手,我们象钟亚芙一样,创一番家业,我给你生几个儿子。”
“我是不可能离开谢家,我父亲早亡,母亲能带大我们兄弟几个,不容易。”
谢晋成一动不动,任其发泄,直到桌席上的东西都被郦海瑶扔光后,方苦苦一笑,放眼过去,明明是张灯结彩,可他的心看到的尽是孤独的颜色,漆黑如同他的绝望。
“你是不是嫌我……。
丑,呵呵呵,心底是嫌的,对不对?可面上还得维持君子,是不是?所以,大家都散了,你留下最后一个?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见识一下,你谢晋成并不介意美丑?”
谢晋城眯了眼,看着盏盏明灯下,那张诡异、扭曲的脸,心头突然簇升起一种荒诞的感觉,仿佛他原只是个观众,本想看一场可有可无的戏,谁知道懵懵憧憧间,竟发现自己站在戏台中央,演绎着一段莫明其妙的人生。
霎时,他感到周身冰凉,这……。
难道就是他的一生!
谢晋城不语,不再管顾郦海瑶的哭泣和质问,他象抽干灵魂般游荡着离去。
“果然……。
世间男子皆薄幸,好、好、好,你回你妻子身边去,好好做你的国丈,我告诉你,我郦海瑶既然来了这里,就没这么好打发,丽人妆我是开定了。”
郦海瑶眸中转过一丝丝阴暗晦涩,狠狠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混了一手的油脂,阴阴笑了一声,亦转身离去。
谢府的廊道上,钟亚芙缓缓走着,突然开口对身边执路的谢府丫鬟道,“不用引路,你们先避一避。”
说着,便转了身,拉了于身后咫尺间距的郝海菁,与她并肩走在长廊上,两人年岁相当,经历相当,私交一直不错。
只是郝海青向来谨慎,在大场合中,从不轻易与她并肩。
钟亚芙为了避开人群,刻意步出长廊的台阶,走花间小径,直至周围闻不到人声时,她方伫足,轻声道:“海菁,谢家六小姐方才有句话,不知道你留意到没?”
郝海菁眼珠晶莹转动,娇笑一声,“谢府二夫人和六小姐母女二人想开一间养生馆?”
钟亚芙眸色深沉,“是,我方才想,这或许是对抗丽人妆袭击的一个契机。”
今晚于她的震憾绝不亚于双缘拍卖行上,亲眼看到玉舞人玉皮脱落的过程。
她几乎可以预测到,一旦丽人妆开业,将会迅速风靡整个西凌,很快倾占西凌女子的市场,不出三年,便会将她的玉颜坊挤出主流之外。
“怎么说?”
郝海菁驻足,一阵风吹来,伴随着一阵钟亚芙身上传来的清淡茉莉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钟亚芙眉眼尽是精明之色,笑道:“赝玉之事后,谢府的玉器店关门这是迟早的事,谢良媛要开店,必定会说服谢老夫人,让她把门面给她,光新店选址上,就占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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