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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是她的哪个举动惹得崔衡对她转了态度,但总之是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照这样的进度下去,或许她用不着用那样下作极端的手段了。
芸桃瞧着柳婵真嘴角的笑,忍不住悄声问,“柳妹妹,你……是不是喜欢衡哥哥啊?”
柳婵真闻言忙收敛了脸上的笑,说,“我没有,我……”
芸桃直捂着嘴笑,“还说没有,自你上了马车,笑容就没停过。”
“放心吧,我不会给别人说。”
“对于你和衡哥哥的事,我可是举双手赞成,等你嫁到我们家来,你就是我嫂子了,往后我们又能长久的处在一块了。”
柳婵真红了脸,垂眸细声道,“胡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看未必,我总觉得你和衡哥哥能成。”
雨天路滑,他们回时比来时足足慢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等赶回侯府时,天色已暗,府内处处挂起灯笼,在雨夜中影影绰绰的。
崔衡刚下了马车,江宁候崔博元身边的小厮上前低声道,“世子,侯爷请您去一趟宁佑堂。”
“好。”
崔衡神色淡然,出声应下。
崔衡穿过石洞门,走在一条铺着鹅卵石的路上,在路的尽头是一道拱形的门,门上以黑石为底,洋洋洒洒的写着宁佑堂三个字。
崔衡抬眸静静地瞧了眼,雨夜下的宁佑堂愈发像一个潜伏在黑夜中的怪物,仿佛随时都会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下。
幼时的崔衡对这里总是有着深深的恐惧,他每每来此地面对的都是父亲的责罚。
他好像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父亲满意,他以为父亲是对他要求严格,是天性如此。
可直到他在外面的宅子里瞧见父亲那么温柔的对待的另一位女子和他的孩子时,他方恍然明白,原来父亲也是会笑的,也是会买他口中那些无用之物给另一个孩子的。
天际忽然爆出一道闪电将漆黑的宁佑堂点亮了一瞬,门口的小厮连忙迎了上来,“世子,请随我来。”
“侯爷一直在书房等着您呢。”
崔衡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跟了上去。
对于他父亲忽然唤他来此的目的,他心中也已有推测。
八成是与柳婵真有关,或者说与他的婚姻有关。
小厮轻叩房门,道,“侯爷,世子来了。”
“进。”
崔衡推门而入,崔博元正端坐上首,目光沉沉。
若是少时的他,早就内心惶惶不安了。
可如今的他却神色自然,甚至心中没有一分波动。
他早已不是幼年孱弱且等待父亲疼爱的男孩,如今的他完全有了与父亲抗衡的本事,甚至要强于他。
他如今与其说是对父亲的尊重,不如说是暂时臣服于千百年以来的孝道。
崔博元冷冷地盯着他,随即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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