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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晖吼完立刻回头一缩脖子,千分之一秒内避过了于靖忠砸过来的烟灰缸,闪身躲进了走廊拐角。
张顺被踉踉跄跄的拖进来,还没站稳就当头挨了一掌,只听周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骂他:“叫你嚷!
叫你嚷!
小美人那是什么耳朵?你不打断的话待会老于就该表白了!”
“……”
张二少头被拍得晃了几下,但一反常态没有反骂回去,而是蔫头蔫脑的站在那,不说话。
周晖起了疑心:“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张二少一有异常,他哥立刻问是不是周晖说了什么,周晖立刻问是不是他哥说了什么,从某种角度来说,周晖和楚河的思维方式其实是有点同步的。
但失魂落魄的张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周晖最看不得人这个样子,上去就作势要踹他:“你哥跟你说什么了?交代不交代,不交代回去我问你哥了啊!”
“没……没有什么。”
张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退后躲开周晖的佛山无影脚:“真的没有什么,就说摩诃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吞佛的缘故……”
“那是他傻,干什么不好非跑去吞佛。”
周晖不耐烦道:“还有呢?你没乱说话戳你哥伤疤吧,灾舅子?”
张顺慌忙摇头表示没有,半晌又迟疑道:“周哥……”
这称呼差点把周晖吓出个好歹,赶紧扶墙定了定神,只听张顺又嗫嚅着问:“我哥说……前世他、你、摩诃才是一家人,我就是他带的一个首饰,是不是真的?”
周晖:“………………”
周晖嘴角不停抽搐,片刻后慢吞吞道:“不太准确,你至少是个比较贵重的首饰。”
张顺低头“哦”
了一声,转过身,无精打采的走了。
·
于靖忠砰的一声摔上门,片刻后又悄悄打开,确认了一下周晖没跑回来,才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了。
“你停职了?”
颜兰玉在他身后诧异的问。
“只是暂时的,这事说来话长。”
于副抹了把脸,重新回到病床前坐下:“那个……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你不嫌我冒昧的话……”
颜兰玉穿着浅灰色单层睡袍,少年头发柔黑,皮肤素白,明明半点修饰都没有,却有种黑白调和而素淡的风韵。
从于靖忠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鸦翅般的眼睫微微垂下,眼梢又挑起一个柔和的弧度,隐没在细碎的发梢里,如同江南河畔水墨画里走出的美人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想起周晖的话——你不仅钱没有,前途也快完了,人家小美人凭什么跟你呢?
他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口的狼狈。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年过三十,还真的一穷二白无可倚仗,更多是因为眼前这个孩子千里迢迢逃亡中国,两次拼死救了自己的命,这份比山还沉的恩情,自己却单凭人家生得好看,就用那种有的没的心思去揣度他,真是想一想都觉得龌龊。
于靖忠,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儿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于靖忠吸了口气,尽量自然的撇开目光,只听颜兰玉轻轻道:“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只是刚才听你说还会有人来审查,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只是走程序……”
“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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