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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容意淡然现身,立马被数人包围,同样,刚结束康复按摩的沈已临也被数人包围,区别在容意是被迫,而沈已临是享受。
沈已临不喜侍女伺候,私邸与宫邸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亲卫,伺候更衣之类的则由元疾负责,因是近身伺候,沈已临只相信自己的死士,哪怕皇家亲卫,他都将信将疑。
这也是为什么沈羿衡多次派人接近沈已临皆失败告终。
一个看似顽劣,从小叛逆,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的调皮性子,应该很好对付,偏偏,沈羿衡根本无从下手。
随着沈已临即将成年,沈羿衡越发忌惮了。
以为养废,结果呢,一切皆是表相。
若大的落地镜前,元疾为沈已临将西式黑色宫服整理完毕,又轻轻将胸前装饰的金色麦穗流苏调整位置,再稍微调整别在手臂代表皇室象征的金色“麒麟”
臂章。
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元疾半跪着,把衣摆微微往下整理到没有一丝褶皱,如此,才算是完成沈已临的更衣。
今日需要见君王,君王向来重规矩,皇室威仪绝不可随意应付,故而,每次入宫前,沈已临都十分头痛,比起穿皇子宫装,他更喜欢白色T恤加牛仔裤,方便又简单。
元疾退后一步,很满意看着镜内年轻、帅气,高挑、极具皇室贵气的殿下,刻板的脸上有了一丝很浅的笑,“殿下,您今日非常帅气,君王见了,必定高兴。”
没错,君王沈爻也是个颜狗,不过,知道的人不多。
沈已临因肋骨骨裂,不能有幅度过大的动作,看了眼镜中自己,颇为嫌弃回答,“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再丑的人稍加打扮都会好看几分。”
说完,嫌弃表情秒收,对着镜中的自己挑挑眉,又马上来了一个帅气的抬手挑眉动作,“不过呢,像我这种,哪怕穿身乞丐装,也丝毫不影响我的帅气。
啧啧啧,里面的小子,真帅!”
毫不谦虚的自夸,元疾早已习惯。
他们的殿下,向来自信,更懂如何调剂自己的心情。
大清早赞美自己,只怕……
元疾微微低头,询问,“殿下,昨晚,您做噩梦了吗?”
每次对镜自夸,都与已过世的仁纯君后有关,仁纯君后在世前,会很温柔告诉殿下,“遇到不开心的事,站到镜子面前,看看不开心的自己是不是很难看?”
后来,仁纯君后去世,殿下但凡遇到不开心的事或晚上做了噩梦,总会站在镜子面前,夸到自己露出笑容为止。
今日又如此,元疾便担心了。
沈已临在自己的死士面前,向来不会隐藏什么,闻言,镜里的他微笑收敛,本是如俦俊颜已凝有冷色,连那双纯如墨色的黑眸,亦泛了比月色还要清冷的眸光,“元疾,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
“殿下,您可以说出来,告诉属下。”
元疾心口一紧,眼里有了深深担忧。
医生说过,殿下因仁纯君皇那场意外去世,留下心理创伤,若做了什么噩梦最好说出来。
“我梦见自己死了。”
沈已临轻地一笑,很淡很淡说出非常不吉利的话,似乎,生死于他也就那么一回事。
元疾全身细胞都绷紧了,“殿下,只是一个梦而已,您会长命百岁。”
“我知道是梦,可太真实了。
我梦见自己死在昨日那场车祸里,还梦到元濯也死在我身边,他用力掰着车门,想救出卡在车内的我,可惜,他白费力气,车子翻下山崖,我呢,死了。”
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是真的一样,他从梦中惊醒,一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元疾轻地松口气,原来是梦到昨晚的车祸,而不是仁纯皇后那场意外,“殿下,您昨晚受惊了。
等会进入宫,请国医为您把脉,给您熬几剂安神的中药。”
“元疾,我是不是胖了?扣子过份勒紧我的脖子,喘气不顺,我担心自己会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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