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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红了眼,说我不想要命了,打架还上了刀子。
还说大夏天的受了伤,一个不慎化脓感染的话,那就等着去地府找阎王打去罢。”
他伸手轻抚着臂上疤痕,面上带着回忆:“然后你边给我重新抹药包扎,边犹不解恨的骂那伤我之人,还扬言定要他好看。
当时我还笑言,你那细胳膊腿儿,还不够人家两下踹的。
为此,还被你又是好一阵凶。”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见你生怒的模样。
面上生愠,眼圈微红,振振有词的说的我哑口无言来。”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她的面上。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温柔之外的模样。
薄面染怒,星眸圆睁,因他看她没移开眼来,她误以为他心不在焉,还恼怒的揪了他几下耳朵。
那时候的他心旌荡漾,只觉得耳根子都似灼烫起来。
曾经的她会因心疼他而生怒,如今的她对他却只余满腹怨恨。
他从她面上收回目光,也同样收回了手臂。
垂下的袖子遮了那道陈旧的伤疤,却遮不掉二人曾经的过往。
他重新端过茶碗轻晃着,在荡漾涟漪的清湛茶水中,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又飘向那茶香四溢的午后。
“后来偶然一次我才发现,自打那日之后,你再也没有参加过安瑞郡王家的任何宴会。
一次也没有。”
无论大小宴会,无论她长辈到与否,她一概皆不到场。
对外是宣称病了,可只有他知,只有他知究竟是因何缘故。
当时他无意得知此事时,似呆了般的怔在原地,真魂都似飘到了半空,不知是何种感觉。
她爱他所爱之人,憎他所恶之人,厌那伤他之人。
纵他有千般不是,纵世人都道他是无药可救,可她这,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对他的偏爱。
指腹抚着杯沿,他眸光晦暗。
那次大概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的,世间独一无二的,偏爱。
此后她的偏爱越多,他陷的就越深,直至再也无能抽离其中。
他突然看她:“那五年里,你为何依旧不与安瑞郡王家往来?”
林苑回过神来:“婚前往来就不频繁,婚后也没有来往的必要。”
室内短暂的沉寂后,他搁了茶碗,慢声道了句:“今夜太晚了,就不多说了。
若是你还未套完话,不妨待下次再听我细讲。”
林苑绞了双手搭在桌面上,垂眸抿唇不语。
晋滁抬手将她鬓边垂落的发别在耳后,倾过身凑近她嗓音低醇:“从前的事你大概忘干净了,可我没忘,时常的在脑中回转,在梦里反复。”
“你当我不想腻了你,忘了你?”
“不,我比你更想。”
“你要么想办法让孤忘了你,要么就想办法做回从前的阿苑。”
嘴唇轻触着她柔软的耳垂,他阖眸沉声:“你要能做到,孤将甚是感激。”
凤阳公主这日又约太子在府上小聚。
“瞧着太子最近有些清减了。
可是公事繁忙?”
晋滁持着茶盖轻刮着茶沫:“新朝百废待兴,公务是繁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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