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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妹夫被提拔为左都御史时,三妹你贵为朝廷命妇,逢年过节皆可入宫拜见皇后宫妃,是何等的端庄清贵……你再看看你如今。”
林昌盛沉重的话里隐含几分规劝:“还是要保的清白,日后到泉下对那符家也算有个交代。”
空气中有莫名的气氛在流淌,有人面庞上那乍然亲人的欢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有何不清白?”
林苑的陡然一声质问令林昌盛惊愕住。
“永昌二十年发起战争致民不聊生的人可是我?”
“抵御叛军不力,致国破家亡的人可是我?”
“牵连无辜妇孺,将人充进教坊司的人可是我?”
“这道门外花天酒地要行侮辱事的人,又可是我?”
林苑手心按着桌面,强撑着自己消瘦而孱弱的身体,与她大哥直视,分毫不让:“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凭什么旁人害了我,却硬是将不清白这三个沉重字眼让我背负!”
“我自问为人堂堂正正,双手干干净净。
我的清白不在旁人的嘴里,只在我的良心与良知上。”
“大哥,我亦明白如今长平侯府的艰难处境,所以不愿拖累府上,望大哥回去禀明父亲,至此之后……便与我断绝父女关系,将林苑二字从族谱上除掉罢。”
林昌盛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脑中反复回荡的是那双清明眸光,含着隐隐灼光,让人竟不敢直视。
这里的事,当夜就有人禀了太子府上。
晋滁一身常服坐在案前剪着烛心,闻言只动作略顿了下,而后就面色无异的令人退下。
田喜小心翼翼的将一小银镯子双手递上。
晋滁拿过来在掌心里翻了两下,凑近烛光下仔细查看。
“奴才问过那珍宝阁的掌柜的,他说这镯子确是出自他们阁里,是昔年……林家三奶奶订做的。”
田喜见他们太子爷正眯眼仔细瞧镯内的一行小字,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就小了下来:“因为当时林家三奶奶要求在镯子内侧刻名字,还要求左手镯子是从左往右刻,右手的是从右往左刻,那掌柜的觉得挺稀奇,因而对这对银镯就印象深刻。”
晋滁的目光盯在那名字上好长时间。
镯子内侧刻着的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三个。
“不是说一对?”
“打捞上来的时候,就见着孩子右手腕上这只。”
田喜道:“另外一只大概是沉入湖底了罢。
要么,就是战乱时候,弄丢了去。”
晋滁收了眼:“找个安生地,将人葬了罢。”
田喜应诺。
第二日,当教坊司里寻欢作乐的权贵子弟们,在冷不丁见着当朝皇太子踏进这方欢场时,全体当场息声了片刻。
之后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
太子爷,竟出来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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