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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中的误解(5)
我捡起昨天芦雅搔我的那支狗尾巴草,在她俩脸上挑逗起来。
伊凉呢喃几下,醒来见到是我,也就无声嫣笑了一下。
芦雅却迟迟醒不过来,她一只手像花猫前爪,下意识的拍打毛刷刷的狗尾巴草,眨磨几下嘴唇,红润的小舌钻出来,左右添抹两下,又缩了回去,人还粘在梦里出不来。
伊凉见芦雅睡得这么憨实,不忍看我再逗得她难受的痒痒劲儿,就推了推芦雅,使她醒来。
芦雅闪动了几下刚睡醒的大眼睛,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分辨不出是谁推醒的自己,瞅见我手里的狗尾巴草,她立刻明白,却没说话。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晒肉,要是这些兽肉变质,可是个大麻烦。”
伊凉和芦雅从洞口的溪水洗漱回来,开始烘烤早餐。
我继续切起肉片。
池春醒来后想喝水,伊凉用简陋的木制杯子,从石盆里盛了一些,凉好给池春。
池春见伊凉对她照顾的如此细微,不由得伸手,抚摸她俊俏的脸颊,对她微笑的很甜。
吃过早餐,阳光里感觉到了温度,再过两三个小时,光线就会强烈起来,变得毒热。
我把所有削好的肉抱出山洞,放在溪边干燥的石头上,芦雅和伊凉开始用柔嫩白皙的小手把肉片摊开在石块上,四四方方码得整齐。
兽肉刚码晒到了三分一,那些或深或浅的紫色生肉就把溪水两边的石块儿上覆盖成黑压压一片。
大山熊和巨鳄死前,没能及时放干净体内的血液,导致淤血挤压堵塞在血管儿中。
这样的肉,成色很差,在店铺里卖不上好价钱;熟后咀嚼起来,口感也很差。
但对困在孤岛上的我们,只要能填饱饥饿的胃,能提供给身体活下去的能量,就没什么好挑剔了。
我把剩在洞里的肉全部搬出来,放在溪边切削,万一有食肉动物奔过来抢吃,或者袭击伊凉和芦雅,我好及时的保护。
这会儿,密林枪和三把手枪都挂在我身上,就连那把五百米之内能轻易射死人的远程狙击莱福枪,也有意的立在洞门口。
真有豹子或野山猪,出现在远处徘徊,或伺机攻击过来的话,我就会用那把莱福击毙它。
不然,拿木棍石块儿之类,想低成本驱赶走它们,是愚蠢而危险的做法。
接近中午时分,两千斤的兽肉都已切完,被伊凉和芦雅在溪水两侧码成一条长龙,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只要地上这些食物能安全的晒制好,储备进山洞,我们才算最终拥有,才能彻底放下担心。
我抄起莱福枪,爬上溪水落下的十米高瀑顶,从狙击镜里观察周围的情况。
侦查时,我真怕镜像里看到野豹或山熊,正从远处的树林或者山谷上朝这里奔来。
要是我能分身,那再好不过,一个我继续蹲在洞顶观察,另一个我下去砍伐树木。
可现在时间还早,只要能干点别的,我一定不能闲着,得把时间往前赶,争取最可靠的安全。
于是,我还是爬下了洞顶,去溪边那片小树林弄木材,虽然这样做很危险,无法预测猛兽的出现,但从我们上岛以来,又有哪一天,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冒险。
溪边大面积的肉片,比以往更容易招致猛兽,芦雅和伊凉并没被我关进山洞,躲避比以往更大的潜在性危险,而是和我一起到小树林做活儿。
我把树木踹倒之后,她俩就折下上面细长的树枝,抱回洞口曝晒,储备干柴。
要在这座原始的荒岛生活下去,芦雅和伊凉是不可以像娇贵的公主那样。
现在这种状况,无论是身体和心理,她俩都要尽快适应,把从人类社会里养成的惰性意识和警觉度调整到原生态的求生本性,参与在周围的环境活动中,靠着坚强、勇敢、乐观的性格,长久地生存下去。
我若是一个人,沦落到这样的一座荒岛,死亡的原因往往不是饥饿和猛兽的攻击;而是对着石头说话,没有回应,寂寞到将要疯掉的时候,选择自杀。
太阳发出火烫的光,又照射在我脊背上,两个女孩的娇嫩肌肤,也烤得泛红。
溪边一大片食物,正蒸腾着水分,所以我们劳作的心情很愉快。
此时此刻,哪怕湛蓝的天空多出几朵阴云,稍稍影响烈日的烘晒,都会立刻让人忐忑不安。
若是飘洒下蒙蒙细雨,对我们而言,哭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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