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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是狼叫?”
徐明朗停下手上的动作,想要从空气中辨别声音的来源。
同一洗手间内,苗放和叶嘉雯谁都没说话,只是打开一扇又一扇门,一刻也不停地翻找着水箱,乃至垃圾桶。
最后一道门内也被搜了个干净,却连一张用过的手纸都没发现。
叶嘉雯急忙道:“朗哥,哪儿都找不着日记......”
苗放狠狠一跺脚:“妈的!
日记散布的一点规律都没有啊!”
徐明朗才将思绪收回,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担心周雪荣,如果还有什么是他能为周雪荣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日记,拼出真相,找到伍常德的尸骸。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半小时。
他稳住两人的情绪,自己也在调整思路,除了被多次提到的“厕所”
之外,还有没有没被搜查的地方。
他突然问苗放:“你之前提到过的训练室在哪儿?”
苗放眼里突然有了光:“在顶楼!”
“我们走。”
与其他楼层不同,顶楼的大门被合了起来,三人看到心头都是一紧,徐明朗赶忙跑上前,门一踹就开了。
打开了第一间房门,扑面一股浓重的霉味,满屋对着扎成捆的教材,铁柜子上布满灰尘,里面放着简单的教案工具,几人费尽周折,把山堆一样的书搬开,想要在地面上找到一两页日记,却一无所获,他们顾不上抱怨,便匆匆赶往下一间。
门一打开,徐明朗怀疑自己穿越到国共内战时期,房间面积很大,墙上装饰着吸音棉,周围摆放着些篮球收纳筐,还有些呼啦圈,乍一看和学校篮球馆器械室没什么两样,只要来人可以忽略房间中央摆着的巨大跷跷板。
与其说是跷跷板,用巨大化T型尺形容更恰当。
那是一个纯木制的杠杆器,狭长而厚的木板横在徐明朗的眉上的位置,中间穿过一个金属轴,然后架在支柱上。
而那木板的两端,各嵌着一个套索。
麻绳套内圈染着暗色的体液,下方部分尤其毛躁,应该是被无数次撕扯过的痕迹。
苗放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刑具,眼泪“唰—”
地流下来。
他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却没有一次亲眼看到过,甚至伍常德和他提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点笑意,可他一次都没想过,伍常德是亲自体验过才会知道,那种感受......
那是他刚来培英书院的第一周,除了上课出操之外,他拒绝交流,拒绝进食,以此表达自己的立场,然后终于在第三天顶不住了。
空腹根本无法支撑每日高强度的训练,书院更是见惯了学生的各种花招,和那些割腕被拦下、喝洗剂被当众洗胃的比起来,绝食实在太小儿科。
午休过后,苗放躺在床上,感觉胃里像有一团火,他怀疑自己就快死了,回想妈妈送他入校时决绝的背影,还有自己被囚禁小黑屋时,说过的那些下贱的讨饶话,他能感受到尊严在一点点湮灭,而更令人羞愧的是,他的死法竟是活活饿死的。
门突然打开,苗放却一动不动,心想要是教官查寝,就让他被活活打死好了。
然而来人却是伍常德。
他往床上一座,开始啃手里的苹果。
那多汁清脆的每一口,在苗放听来都是煎熬,以及那股果实的清香,让他很没出息的吞起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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