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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开始的那场的*和共军的会战,让不少年轻力壮的*远渡重洋去了台湾,与母亲相离、与妻子失散、与爱人终不能见。
不能见面,没有通信渠道,从金门对望,只有滔天的硝烟。
长官告诉他们,这场回朝的战役没多久就会打响,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于是这般兵士只好等着,一直等到开放台胞回大陆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白发苍苍。
至于还能保持着永远不变的青春模样的都遗留在照片里或者孤坟中了。
这是人类历史上重复上演且生生不息的社会悲剧。
冯玥没经历过这种浩劫,却在六月二十四日那天像六七十年前一样失去了孟佳荷的消息。
孟佳荷连走都没留下只言片语和相关的任何讯息。
要不是冯玥私藏了那封陈怡然四处散发的信件,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看,她几乎要相信孟佳荷只是在她孤单寂寞的时候臆想出来的产物了。
尤其在她胸上孟佳荷执意要留下的吻痕越来越淡,直至消失的那一天。
那天她大哭了一场,把父亲托人从教师公寓里打包回来的衣服书本还有她的各类模型玩具一阵乱扔。
似乎当她的房间要和她的心一样乱糟糟的,她才能到一些平衡。
冯世昌对她极尽宽容,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些愧疚的成分。
不过以冯世昌的官方说法则是:女孩子嘛,受一点伤也好,能让人快快的成长起来。
只是冯世昌并不知道,受伤有皮外伤和内伤的说法。
孟佳荷不管不顾的给冯玥烙上的印记,上面附赠情花之毒,早已浸入冯玥肌理,就算经过岁月的打磨表面上能恢复原状,可是不经意用手指一碰,就有脓血飙出,不仅带着腐肉的腥臭,且能痛到让人痉挛。
因为孟佳荷的关系,冯玥终于也算沉冤得雪的拿到了副教授的头衔。
当同事、学生同她庆贺的时候,她依循惯例能装出笑靥如花,在酒局上把一瓶又一瓶的葡萄酒喝到都快满到眼睛的程度。
只是喝道连胆汁都快吐完却依旧清醒得能做四则运算。
冯世昌看着自己女儿折磨自己的样子,第一次朦朦胧胧的疑惑半辈子做人做事这么果决到底是对是错。
只能一边帮她漱口,一边劝慰她现在她在科大也已经可以被人尊称为冯教授了,这会让长眠地下的外公感到非常的骄傲。
冯玥却报以冷笑,含糊不清的说没孟佳荷,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戏,她根本不惜得这个职称,没这玩意儿她过得更自在。
这话让一向对冯玥都呵护有加的冯世昌第一次因为他女儿,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玥就在焦灼的情绪下经历着睡不着、嘴角流血、夜夜噩梦的变化。
在一个月光倾城却又失眠的夜里她把至今办公桌依旧在她对面的陈怡然的论文翻出来细细研究。
也许这种事情有助缓解她的焦虑吧,至少那一段时间她不再和父亲冷一句热一句,而是夜夜3时之后才睡下。
当她把历年来陈怡然抄袭整改的论文详尽的做在一份报告之后,并没有通知学校领导,而是直接送到自己H城某报新闻版同学处,给其《高校抄袭十二问》奉献了详尽资料20M之多。
当时那期报纸洛阳纸贵,H城的全民兼为这高校贪腐现象叹为观止。
虽然科大对于冯玥这种无组织无纪律贸贸然就把学校内部事务公诸于众的做法有些不谅解,可是当纸压不住火,上头也要怪罪下来必须有人出来负责任的时候。
陈怡然不管多么泼辣也只能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被通告批评。
虽然会前会中会后陈怡然都一把鼻涕一把泪,赚尽了学校里一竿子八婆的同情,但被处罚的行政通知还是下了。
当散会之后,陈怡然气不过拦住孟佳荷,用穷尽一生撒泼经历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嚎啕,唾沫星子到处飞的问冯玥自己是哪里惹了她,要这般落井下石。
难道不知道做小人不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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