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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哭,没哭……”
沈祭梵心底叹息,把她抓了起来,伸手拿开肥猫嫌弃的扔在一边,低声道:
“嗯,吃点东西。”
安以然吸了下有些塞堵的鼻子,眼巴巴的望着他。
其实这时候她就是想要听他几句安慰,可他就是不说。
冷着脸,她又不敢再出声,沈祭梵本来想喂她来着,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把碗塞她手里,寒气森森的盯着她。
安以然抬眼望着他,她不喜欢姜的味道,粥里放了姜块。
想说又不敢,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吃得作呕都没敢吭声。
“沈祭梵……”
安以然把空碗递给他,他接过,她趁机抓住他袖口,习惯了粘着他,这一时忽然的冷淡在她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后让她怎么受得了?
沈祭梵这时候才坐床上,伸手摸了下她额头。
安以然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当下委屈的扑进他怀里嗷嚎大哭,身子跟着颤抖,一手抓着他衣襟一手不轻不重的打在他胸膛,真心委屈了,想控诉他的无情,话到嘴边全变成了哭声。
沈祭梵也没说话,让她一次哭个够也好,要在她自己满心委屈的时候再出声安慰,那样只会让她把委屈扩大,越发肆无忌惮。
安以然总算发泄完了,平静下来,呜呜咽咽的说,“沈祭梵,你都不管我,我好害怕,你都不管我,我都要被吓死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是做了个梦。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这样的事,相信我,嗯?”
沈祭梵轻轻擦着她哭红的脸,低声哄着。
安以然疲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沈祭梵这时候才接通舒默的电话,舒默上报肖鹰的事,沈祭梵没心情听那些直接挂断,接着就是顾问的来电。
顾问是魏峥的事来电,魏峥想让肖鹰走得体面点,那意思是想开个追悼会,毕竟肖鹰曾经是飞鹰堂的堂主。
魏峥是以私人名义办,所以顾问才请示沈祭梵的意思。
沈祭梵拧了下眉道:“怎么,这点小事也要来问?”
电话对面的顾问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沈祭梵的话,沈祭梵顿了下道:
“魏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肖鹰的名字再不能重回沈家。”
顾问明显松了口气,当即应下。
虽然不能让肖鹰的名字重新落在沈家暗卫营里,多少也能走得体面些。
只是,肖鹰本人可能更想回到暗卫营的组织,即便她是从那样炼狱式的地方走出来的,如每一个死士一样,死了,也希望能魂有所归。
安以然被一幕幕残肢断臂、血淋淋的画面惊醒,在混混暗黑的混沌空间里狂奔着,嘶喊着,恐惧肆无忌惮的蔓延,在她心里不断扩大。
沈祭梵在她哭喊的第一时间惊醒,侧身开了灯,握住她在空中扑腾的手低声轻喊:
“然然,然然,醒醒,然然醒醒……”
“啊啊--”
安以然嘶哑的喊出声,仿佛身子被人捆缚,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恍惚间忽然被人拽住手将她拖出了混沌黑暗,她尖叫着醒来,泪汗如雨下。
沈祭梵轻轻将她拉起来坐着,伸手擦着她满脸的泪。
安以然大口喘着气,良久才缓缓转头看他,目光很奇怪,带着疏远,带着惊恐,带着刻意的回避,就像突然之间不认识这个男人一样,陌生的看着他。
沈祭梵眉峰堆叠,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她额头,滚烫,还是发烧了。
沈祭梵翻身下床给她拿退烧药,安以然他在身后幽幽的问了句:
“沈祭梵,你是黑社会的吗?”
沈祭梵愣了下,微微侧身对着她淡漠疏离的目光,出声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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