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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街道上,马蹄叩击着青石板,声音清脆。
温砌突然说:“起风了。”
左苍狼环顾四周,并没有风。
她望向温砌,温砌说:“你说得对,二殿下定当吉人天相。
其实你不需要随我去往西北。”
左苍狼怔住,温砌说:“回去吧。”
说完,他打马前行。
左苍狼忙追上去:“温帅,我说错了什么吗?”
温砌说:“没有,你伶俐通透,也该知道二殿下为何荐你至军中?”
左苍狼沉默,温砌说:“你忠于二殿下,可是燕军,只能是陛下的燕军。”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
温砌再度说:“回去吧,西北苦寒,本就不是栖凤之处。”
他策马而行,左苍狼只是怔忡了片刻,很快就追了上去:“温帅!”
温砌没有勒马,声音已经有些不悦:“我言已尽,你不要多说了。”
左苍狼策马拦住他:“我是孤儿,出生在南山之下的一个村子里。
那年瘟疫,我爹病死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没有药。
我娘很疼我,但是她要改嫁,而带着女儿,并不容易找到婆家。
村子里死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大家用童男童女祭神,我是其中一个。”
温砌说:“所以呢?你说这些,是要让我同情?”
左苍狼说:“不,我说这些,是想说我忠于谁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以后大燕能少一些像我这样的人。”
温砌怔住,左苍狼接着说:“燕军是陛下的燕军,可燕国是大燕人的燕国。”
天色将亮,露水又沾湿了衣衫,温砌说:“跟上。”
左苍狼连眼神都有了光彩,高声应了一声是,跟随他出晋阳,往西而去。
两个人日夜兼程,一路赶回大蓟城。
温砌刚刚回营就接到左丞相薜成景发来的书信:“温砌贤侄见信如晤,北俞图我燕土日久,二殿下此役居功甚伟。
无辜下狱,非战之罪。
还请贤侄面见圣上,美言一二。”
薜成景是个老好人,但温砌不言不动,冷冰冰地回信:“二殿下乃陛下臣子,更是骨肉至亲。
父亲教训儿子,君王斥责臣子,怎样总是为他好。
我等俱为外臣,天子家事,何须外臣美言?”
薜成景收到温砌的回信,自然焦急。
然而此时最焦急的,却是姜碧兰。
慕容炎没有想到,那个女孩会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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