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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这才走到桌前,提笔想写药方,砚台里自然没墨,仿佛有了默契似地,庞雨琴已经小碎步过来,拈着松墨研了起来。
闻着庞雨琴身上淡淡的幽香,杜文浩歪歪扭扭写了一个药方,根据症状的好转对原先的药方进行了增减,拿起来,这才发现雪霏儿不在房间里,奇道:“霏儿呢?”
庞雨琴道:“弟弟老是哭,霏儿说去找个玩具来逗他,他就不哭了,这回子还没回来。”
“是嘛,那算了,我自己回去给二奶奶煎药,反正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杜文浩正要走,就听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上楼来,随着一阵拨浪鼓的哗啷啷的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雪霏儿手里摇着一个拨浪鼓笑嘻嘻进来了:“嘻嘻,好玩的来了!
——咦,杜郎中,你来了?”
“是啊,我正要找你去抓药,才发现你不在!”
“哼!
你眼中只有雨琴姐姐,那看得见我们啊!”
雪霏儿故意不理他,摇着拨浪鼓走到奶妈抱着的小少爷身前,哗啷啷摇着拨浪鼓:“嘻嘻,好听不?不哭了啊,听拨浪鼓……,不哭哟,拨浪鼓好听呢,你听……,还哭!
还哭就不给你听了哟!
……听听!
可好听了耶!
……怎么还哭啊……”
那小家伙才几个月,哪听得懂她的话,只顾扯着个破锣嗓子,歇斯底里地哭闹着,根本不理会雪霏儿手里的拨浪鼓。
杜文浩走过来,瞧了一眼,微微一皱眉,道:“孩子好像病了,坐下,让我看看。”
奶妈急忙抱着孩子在凳子上坐下,解开了襁褓,杜文浩想看孩子的舌苔,可这孩子扭来扭去啼哭,根本看不到。
杜文浩只好替他把脉,可是,婴儿的胳膊比成人拇指大不了多少,又很短,杜文浩三个手指头一搭,直接从手腕搭到了手肘,半天也找不到脉搏,孩子又一个劲扭动着挥舞着小手,杜文浩折腾得脑袋冒汗,也没搞定这孩子。
以前在伯父药铺里没给婴幼儿看过病,现在才发现,给婴幼儿看病,简直就是一种痛苦。
自古以来,都管儿科叫“哑科”
,因为小儿脉微难见,靠脉诊难以辨证,而且悲啼喜笑,变态无常,靠望诊了解病情也有困难。
小孩说话又不足为信,脏腑又柔弱,用药稍有不当就出麻烦。
所以很多医者都不愿意给小孩治病。
正无计,门口有人推门进来,乐呵呵道:“得嘞!
药方来了!”
来人却是这恒祥客栈的宋掌柜。
雪霏儿道:“爹!
你找了啥药方了?”
宋掌柜抖了抖手里的一小张黄纸:“就这啊,贴在路边,很快孩子就好!”
“啥?给我瞧瞧!”
雪霏儿接了过来,只见这黄纸正面写着:
天皇皇,
地黄黄,
我家有个哭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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