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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卫生间里有备用的洗手液,洗过手后周宏杰拿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擦了擦手,又递给了李泽文一张,示意他擦干净手。
周宏杰仔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太好意思地说:“当老师的人,身上都是粉笔灰。”
“可以试试用无尘粉笔。”
同样作为当老师的人,李泽文授课时也会用PPT,但粉笔也一定会出现在每节课上。
社科课程的课堂中有很多现场讨论,无论什么样的PPT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地跟上老师和学生的思维,这些无拘无束的讨论中会诞生出许多的灵感,在这种时候,粉笔的重要性就很突出了。
周宏杰摇头:“只要是粉笔就没有真正防尘的,而且那些无尘粉笔很不好写,手感不对。”
李泽文失笑。
几乎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固有习惯,有些习惯简直顽固得可以称之为强迫症了。
李泽文认识不少对课堂习惯有迷之执着的老师。
比如他关系挺好的某位数学教授就只能某个牌子的粉笔,其他任何粉笔都弃之如敝屐,他甚至声称没有这款粉笔自己甚至无法进行思考;还有一些教授则非常不喜欢PPT,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只用手绘幻灯片来播放教学内容。
“周老师,你说得对。”
李泽文从善如流,“你当了十几年老师了吧?十几年的习惯确实难改。”
“对,我当十八年老师了。”
周宏杰笑着说,神情很满足,就像每一个在工作岗位上奋斗了二十年的人。
李泽文说:“那你当小羽老师的时候才大学毕业吧?”
“是啊。
我那会也才二十五岁。”
“那是大学毕业就被直接进了二中当老师了?”
周宏杰笑笑:“对的,我是校招进来的。”
两人交谈着回到办公室,郗羽也已经回到办公室了。
周宏杰用纸杯给两人到了杯水,继续之前在楼梯上未完的话题:“小羽,你刚刚是从楼上下来,是干什么去了?”
“我去看以前的教室了。”
郗羽说。
李泽文对周宏杰道:“我叫她带我去的。”
“以前的教室啊……”
周宏杰语气微微一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郗羽。
“……是的,”
郗羽和自己的老师对视一眼,轻声说,“周老师,潘越的事情,我跟他说过……”
想起当年的事情,周宏杰也说不清什么感受,他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的纹路忽然明显起来:“李先生,当年的事情小羽是受害者,她是个好孩子。”
“是的,这一点我很明白。”
李泽文道,“我这次和小羽一起回学校其实也是为了请您吃顿饭。
她跟我说过,当年能从打击恢复过来,都要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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