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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问你,你历年的俸禄不是都寄回来贴富春书院了?分家是不是一个大钱都没有拿?姐夫四五万两银子送出去,又买了这间大宅,哪里还有钱与耀宗娶亲,给你女孩儿备嫁妆?”
“九姨,分家时祖产是尽与大房了。
可是我也不见得无钱给儿女,上次分家析产,耀祖和耀宗都分了银子,”
王翰林耐着性儿,道:“耀祖两口儿在黄家都说了什么?说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与他钱么?”
“分家!”
黄九姑激动的站起来,恼道:“你就这么不喜欢耀祖和耀宗?难道只有那个女孩儿才是你亲生的,耀祖和耀宗不是你的孩儿?就是有你这般做你父亲的,耀祖才会不顾名誉,行那低买高卖之事。”
和黄家女人,根本就是有理讲不清,王翰林突然极想念柳氏,若是妻子在家,该有多好。
偏她又太过通情达理,回避到府城去了。
“先生分家那日是家父做中人。”
李知远站起来,笑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儿分家,学生最是清楚不过。
原是因为富春书院的事,先生觉得亲兄弟明算帐才不失和气,是以才与王大哥和王二哥分的家。
先生若是不疼爱王大哥和王二哥,岂会几千两与银都与了两位哥哥。”
李知远说话甚是平和,挑不出刺儿来,黄九姑听得分与耀祖兄弟两个几千两,气稍平,
李知远看王翰林如释重负的样子,晓得自己这回没有办错事,笑笑便走回去看他的书。
杨小八冲他挤眼,小声说:“嫁妆,嫁妆。”
李知远情知大家都听得见,他是肯定要和王家提亲的,怎么好在未来泰山面前提英华嫁妆的事,是以他只是摇头。
王翰林心里觉得这几个学生贴心极了,咳了两声,道:“虽然老夫的积蓄都与了两个孩儿,英华的嫁妆么,还是备得起的。
倒是瑶华,她当日出嫁,耀祖没有到京城来与她添妆,是英华的母亲从自已的陪嫁里拿出财物与她添妆的。
今日趁着最疼你们的九姨在这里,爹爹且问你,你打算从你们母亲的陪妆里,拿多少给瑶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耀祖两口子脸上的汗争先恐后朝外跑。
黄九姨待替外甥说话,看他两个这般情形,也只有闭嘴。
倒是黄九姨的女孩儿,比耀宗小两岁,今年也有十八了,因为养在外祖家高不成低不就,一直不曾说到好人家。
方才李知远说话大方得体,她就留意去看李公子,再一看那边居然还有一个画上都画不出那么俊的美少年,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王耀祖久等姨母不开腔,只得道:“儿子早就想好了,娘的东西,我和二弟分四份,与瑶华分两份。”
“很公道。”
王翰林道:“九姨,你向来疼爱他们三个,就请你做主,替三个孩子再分次家罢。”
“这……”
黄九姑犹豫了一会,虽然耀祖和她最亲,但耀宗和瑶华也都是她姐姐亲生的,瑶华出嫁时就当与她添妆的,此时再分原是晚了,黄家没有立场阻拦。
是以黄九姑便点点头,道:“也使得,耀祖,你就把帐拿出来罢。”
王耀祖好像突然被人抽掉了全身的骨头,软趴趴痪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黄氏跪到姑姑脚下,泣道:“九姑,您最是心疼耀祖,过二三年再分呀。”
便是黄九姑的女孩儿,都看出有问题来了。
黄九姑觉得自己是被这两口卖了还帮她们数钱,哪里还肯开口说话,面沉如水,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王翰林怒道:“为何要过二三年再分?耀祖,瑶华当日出嫁,你说她不嫁与你同窗你便不肯替她添妆,我就疑惑了,只是没有你外祖家的人在,我不好过问得。
为何分不得,你说!”
王耀祖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父亲面前不敢讲话。
黄氏其实极怕公公,看公公怒成这样,结结巴巴道:“这几年的帐都不得平,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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