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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雍王府的正堂,只不过这次只有凤桓和韩蕙心、凤九夜,凤柒云四个人,以及为数不多几个贴身侍候的丫头。
凤七寻跪在中央的地上,抬眼处是愤怒的凤桓,还有柔弱的倚在韩蕙心怀里的凤七寻。
凤柒云远远的站着,垂着的眸子里神色看不太分明。
凤桓拿起手边的布娃娃,甩手丢到凤七寻面前,厉声问道:“你有何话说?”
“七寻,九夜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那么做呢?你就那么想让她死吗?”
韩蕙心字字质问。
凤七寻睇着面前的布娃娃,布缎上乘,做工精致,只可惜背部绣了凤九夜三个字,且心口处扎了一根极细的绣花针,明晃晃的刺痛了凤七寻的眼。
她垂眸,“女儿无话可说!”
“好,好,好!”
凤桓霍然起身,连说了三个好字,“好一个无话可说,好一个恶毒的女子!
七寻,你尚未及笄心思便如斯歹毒,若是长大成人,岂不是要祸及满门?”
凤七寻始终只是沉默,除了那一句“女儿无话可说”
之外,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凤桓气急,手指颤抖的指着她说:“念在你是初犯,我暂且不会将你送走,但是自明日起,你就搬去织岚苑吧!
若有下次,定然送去净慈庵!”
织岚苑,是雍王府下等奴院,专门负责打扫洗衣和做饭,偶尔也会用来惩戒翻了大错的人!
所以凤柒云一听到凤桓要凤七寻搬到织岚苑,立刻出声反对:“父亲,自古从未有嫡出的小姐,被送到织岚苑的啊!
这未免……”
“嫡出的如何?庶出的又如何?都是我凤家的子孙,何来贵贱?再说了,既然没有先例,那我就偏要开了这个先河!
哼!”
说罢,凤桓便拂袖而去。
凤桓离开了以后,韩蕙心便居高临下的睨了凤七寻一眼,扶着眼神得意的凤九夜缓步离开了正堂。
一时间,偌大的正堂中,只剩下了凤柒云和凤七寻两个人。
凤柒云叹息了一声,伸手把凤七寻扶了起来,“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驳?你明明有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她抬眸望向身旁的男子,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了凤柒云隽秀的脸庞。
她的确有很多办法自救,那做布娃娃的缎子是湘绣,而她最不喜的便是湘绣;那娃娃身上有淡淡的玫瑰熏香,而她从来只熏染檀香。
甚至进一步讲,碰过这个娃娃的人,身上必定会沾染了玫瑰熏香,这么一查,是铁证如山还是蓄意陷害,便一目了然。
可是这些凤七寻都没说,因为——她的目光却掠过凤柒云,看向正堂门外,躲藏在廊柱后的凤柒陌。
少年闪烁的眼神里有歉意,有愧疚……太多的情绪掺杂在一起。
凤七寻突然明白了,他那一句对不起,原来是提前的道歉。
凤柒云注意到了凤七寻的出神,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瞧见了凤柒陌狼狈逃离的背影。
“你在包庇他?他受人指使陷害了你,你还在包庇他?”
“他是我弟弟!”
“可他不一定会拿你当姐姐,不然他也不会……”
凤柒云急切的说。
凤七寻依旧笑的淡然,语气幽幽的说:“所以我只给他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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